张德震像以往一样丢下我自个儿报团去旅游了,我早已习惯一个人待在家的感觉,更何况自从上次情绪爆发,我与他们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无人打扰倒也乐得清静。
独处学英语没人打扰的日子太潇洒了,我伸了伸懒腰,打算煮点吃的填饱饥肠辘辘的肚子。
手机叮的一响,我放下切了一半的西红柿,擦掉手上的汁水,划开屏幕。
一小时后,我坐在包厢内与张向阳面面相觑,郑薇柔把我俩叫出来后,也不说发生什么事,顶着一张哭花的脸和穿着一身被撕碎的裙子,整个人看起来相当狼狈。
“乖乖,这是怎么了?”
我抽出一张纸巾,起身走到他身边,帮他擦掉脸上泪水与化妆品融合的污渍。
张向阳满脸担忧和疑惑,她撑着脑袋看着郑薇柔,“到底谁这么无法无天,还敢打人?”
眼瞅着他哭得越来越崩溃,我俩决定等他发泄完再问,便静静地陪在他身边。
良久,郑薇柔哭得一抽一抽的,扯出纸巾狠狠擤鼻涕后,断断续续说出实情。
郑薇柔的哥哥知道他把名字改掉后,立马将远在老家的父母带到他公司,在公司破口大骂指着他为一己私欲让他们抬不起头,恶语相加不断叫喊郑薇柔滚出来。
“我想成为真正的女孩有错吗?我没作奸犯科也没伤天害理,更没有我哥口中说的抛弃父母,我每年打给他们的钱足够他们用很久,到底还要把我逼到什么份上?”
他句句让我为之动容,谁又能做到让所有人满意呢?
那跟被抽掉灵魂的死物有什么两样?
“你又有什么错呢?”
郑薇柔哭得双眼红肿,我认真地看向他,透过他的双眼仿佛看见曾经孤立无援的我,命运使我们仨相遇,宛如认识很久的朋友,我实在是不忍心看他年纪轻轻陷入内耗情绪无法自拔。
“你只不过没按照别人的想法去做而已,又有什么错呢?任何人都不能定义我们啊。
“阿姨我50岁了都能挣脱束缚走出来,哪怕我的人生已走了一半才准备重新开始,可那又有什么关系?你已经不叫郑城军了,你有全新的名字,将有一个新的开始。
“你勇于去改名字就是个好开头,你是拥有独立灵魂的郑薇柔啊。”
“夏姨说的好!”一旁的张向阳抬手鼓掌,她声音高昂,语气激动,“郑薇柔,你30岁靠自己开传媒公司,事业做的风生水起,从今天起挺起身板按照自己选择的路走下去,管他们在意什么!”
郑薇柔怔怔地看着我俩,他张了张嘴巴,而后又无力的低下了头。
我知道他还需要时间想想,便示意张向阳先不要说话。
门口一阵骚动,紧接着敲门声响起。
服务员小姐:“顾客,菜做好了,要上菜了吗?”
我正打算让她再等等,可还没等我说话,砰的一声巨响让我冷不丁抖一下。
“对,关他们屁事!”
郑薇柔整张脸胀得通红忽的站起身,他双手握拳,眼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我笑而不语,看来他是想通了,于是我对服务员说可以上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