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韦难得通透:“很明显,你超爱。”
付莘小声辩解:“也不全是为他,当年那件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吸了吸鼻子,整张脸埋进毛毯里不说话了。
当年是指四年前。
四年前陈斛不止求过一次婚。
当然,付莘也不止拒绝过一次。
可那又怎么样,她就是喜欢他呀,很喜欢很喜欢。
所以没办法想象陈斛不参与进她的未来。
结婚后的付莘没受过什么委屈。
相反,她不必融入那些富太太圈子,也不必受公司利益裹挟,做她不喜欢做的事情。
虹盛站在舆论风口浪尖时,付莘从不会受到一点牵连。
陈斛总是将她保护得很好。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付莘开始对“退路”两个字尤为敏感。
也许是被周围人如出一辙劝她回归家庭的说辞所影响;也许是大家先入为主地认为,身为陈斛的妻子根本不缺这一纸毕业证书,所以总是以一种蔑视而不看好的口气“好言相劝”,希望她和陈斛好好过日子。
付莘自小接受的就是放养教育,如果不是醉心科研,其实她更愿意去当地理杂志的编辑,一边摄像赚稿费,一边体验世界各地民俗风情和文化。
她的确是停不下来的一个人,她有自己的理想和价值定位,不想随随便便、普普通通过完一辈子。
可这些年,她在陈斛的光环下逐渐黯淡。
应该说,她不甘心总是成为某个人的陪衬。
太糟糕了,她受够了。
说实话,博四临近毕业,科研没有丝毫进展那段时间,她很自卑。
从所未有的。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太多余,霸占着所有的好处,却什么都办不好。
好像回到四年前,那个拉上窗帘,不让一点阳光透不进来的绝望春天。
外边天气晴朗,阳光辉煌,而她像一株枯槁的植物,不用多大力气就能被轻易折断。
那是她最崩溃、无力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