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煦脸上一闪而逝的不自在,徐韫就立刻知道,他肯定知道自己知道的那个事了。
也是,高煦的祖父是丞相,这个事情,他绝不会被瞒着。
就是不知高煦是什么意思。
心思电转之间,徐韫已是冲着高煦笑了一笑,打了个招呼:“高状元早。”
高煦也是颔首回礼:“徐探花也早。”
两人既然碰见了,就一同往里走。
路上嘛,谁也没有主动先开口——以至于气氛多多少少有点儿凝滞。
徐韫想着心里的事,倒也没有那么不自在。
只不过让人意外的是,高煦忽然说了句:“昨日的事情,你知道了?”
徐韫万万没想到,高煦会这么直接地问出来。
就怪不好回的。
迟疑了一下,徐韫决定以诚相待:“知道了一点。不过都是小道消息,不知道准不准。”
“那你怎么看?”高煦忽然住了脚步。
前面就是他们呆的那处院子了。
高煦这么一住脚,显然是打算将这个事情说个明白。
徐韫看着不远处的月洞门,一时之间有点儿无措:谁也没说过,高煦是这样的高煦啊!
徐韫挤出笑容,真诚看住高煦,决定用他的手段对付他:“那你怎么看?”
两个一模一样的问题。
但是谁好像都不想回答。
两人谁也没开口,但谁也没有走的意思。
都在等对方做答。
远远地,有人看他们。
但无一例外的,没有一个人过来——大部分人其实都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
毕竟,都到了这一步了,谁还没有个消息渠道呢?
那也不是什么秘密。
高煦皱了皱眉头,似有些不解:“我先问的。”
徐韫明白他的意思,觉得他先问,那么就应该她先答。
这个理由,无懈可击。
徐韫一时之间竟被噎住。尤其是看到高煦皱眉的样子,她无端就觉得,只怕自己不说,高煦就该投过来不赞同且嫌恶的目光了。
甚至,因此看轻和她走得近的这些寒门子弟。
徐韫想了想,觉得自己其实也没有什么必要继续跟他在这干站着,于是干脆开了口:“没什么意见。我听陛下们的安排。陛下们必有自己的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