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麓微微睁大了眼睛,不明白商泊云怎么得出的这个结论——好吧,他确实不好意思面对他。
但是——
“我没有。”他看着商泊云。
商泊云眉梢轻扬,情绪似乎好了几分。
“国庆的前五天,你既不和我讨论学习,也不回我消息。”商泊云慢吞吞道,“坦诚的小江老师,对我是不是也应该坦诚?”
问题一个接一个,江麓被他绕晕了。
但商泊云虎视眈眈,抱着手臂一副等个解释的样子。
“我……”江麓说,“我做了一个不好的梦。”
梦?
商泊云眼神微凛,迅速收起了尾巴。
但这个正在他爪子底下被搓圆捏扁的,毫无疑问是十七岁的江麓。
如果是二十六岁的江麓——
商泊云想起海音大剧院的休息室里,他未来的老婆踢来了断子绝孙的一脚。
“梦到什么了?”
江麓因为心虚转过了脸,也就没发现商泊云的神情变得认真了起来。
“不好的事情。”
“和我有关。”商泊云语气断定。
“是的。”江麓声音有点儿飘,“你喝了酒,发酒疯。”
“对你发酒疯?”
撒谎这件事,一旦起了头,就会无师自通。
坦诚的小江老师选择坦然的撒谎。
“是的。特别讨厌。还堵着我不让我走,说一堆乱七八糟的话。”
当江麓以春秋笔法装饰谎言的时候,他的脑海里下意识又浮现出梦中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