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和商泊云说——我十分在意你的事情。
因此江麓敛眸,给了一个否定的回答。
“音乐社的比赛会替他们紧张?”
“不会。他们尽力了就好,我也尽我所能了。”这个话题无关于家庭和商泊云,江麓便坦然了很多。
“也是。”商泊云声音里噙着笑,“周鸣关莘他们确实不紧张。”
“周一开完动员会碰到了他们几个,就在为庆功会去k还是游乐园吵架。”
“吵完又问我去不去。”
“我如果去的话……”
江麓的眸子缓缓暗了下来。
也许是这一周来积压的事情太多,情绪危如累卵,摇摇晃晃,恰好在这个时候就崩塌。
总而言之,确定的“被父亲排除在外”和“不确定的商泊云”终于让气泡统统破裂开来。
暮云底下,风仍是冷的。
“商泊云。”
江麓看向神采飞扬的巨型犬,忽而唤住了他。
商泊云步子一顿,回过身来。
他微微偏头,饶有兴致地等待着江麓的话。
鬼使神差一般,他抛出折磨自己许久的困惑:“你一定要交那么多朋友吗?”
江麓的眼睫颤了颤,心也随之很轻微地抽动。
有一道口子豁开了,酸楚的情绪涌了进去,膨胀在了整个胸腔。
原来喜欢并非一种纯粹的感情,当书房里,父亲凝视着母亲的时候,满室的阳光笼罩成了一个小小的世界,江麓下意识地觉得自己应该做沉默的陪衬。
一脉相承之中,他对于商泊云的喜欢也带有排他性,夹杂着不光彩的占有欲。
因此,做了那些奇怪的梦、又不断看到商泊云不胜数的朋友之后,嫉妒居然在心中疯长。
梧桐叶被踩得细碎,商泊云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