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手机的时候,手指还有点儿轻微打颤,二十六键上的字母居然比琴键更难把握。
老纪已经开出了市区,一路的纠结总要有个结果。
指尖敲敲打打几次,终于把消息挤了出来。
江麓垂着湿润的眼睫,把那几句话默念了几遍。
“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
“庆功会原本就想邀请你,所以我有些惊讶。”
语气没问题,很自然。
很自然的虚假,把一切都粉饰过去了。
那个时候,商泊云一脸错愕,紧接着向他走了过来。
有个充满诱惑的黑洞在身前,让江麓不受控制地想,他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样?
他抿唇,将原本的消息删的一干二净,红着耳朵,重新组织了一遍措辞。
迈巴赫缓缓停下,谭枳明下车,轻敲后座的窗沿。
“小麓,咱们到家了。”
江麓回过神来,终于点下了发送。
他下车,手机塞进了口袋最深处。
校园里一片阒寂。
再热爱学习的学生,到了周五,对学校也没什么留恋。
校园大道的正中央,杵着个高峻的黑影,一会儿抓头发,一会儿原地转圈,反复蹲下又站起,活像在跳大神。
例行巡逻完的高桂生顿住了脚步。
确实有学生每逢考试就在孔夫子像前摆贡品,五班那个郝豌还在图书馆里偷偷摸摸请过文曲星上身。
深受唯物主义熏陶的高桂生登时拢起眉头:“那边的同学,还不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