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儿是胎里带来的弱,他娘怀他的时候他父亲便出了事,他娘便动了胎气早产了,结果生下他没多久,也撒手去了,太医还说稷儿活不过十八岁……”
世界上最令人心痛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送走唯一的儿子儿媳,然后慢慢等待着,再送走唯一的小孙儿……
“老夫人放心,小公子的病我能治好,等前期先调养好了,我再为他施针。”
“这……当真?”
范老夫人手都在抖,却被姜卿意温暖的小手握住,充满了坚定,“自然,就如同治好老夫人您一样。”
范老夫人喜极而泣,天知道她们夫妇这些年来的煎熬,老来失独,还是随时随地等着小孙儿的死,这比油锅还要煎熬。
“阿意哪里是什么煞星,我看分明是福星才是,吩咐下去,往后谁再敢这般污蔑阿意,就是跟我范家过不去!”
这样浓烈而明确的好意,叫姜卿意既觉得温暖又有些无措,毕竟两辈子加起来,她也没有体会过这样的善意
。
所幸她很快就戴上了帷纱帽,拿上了幌子,继续出摊了。
大年初一,街上的人很少。
但观音庙附近却有不少人在徘徊,远远见她走来,都欣喜的一窝蜂冲了过来。
姜卿意挑了两卦算了,然后安静的等第三卦上门。
“大师,还有一卦,给我算吧。”
“我比较惨,给我先算。”
人群挤挤攘攘,姜卿意都没松口,直到一道霸道的声音传来,“我家公子来了,还不赶紧闪一边儿去!”
谢景哼了声,抱着双臂居高临下瞅着姜卿意,“小道姑,跟小爷走一趟。”
“好。”
姜卿意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众人一懵,谢景自己也有些懵,莫非这小道姑的第三卦就等着他不成?
就连谢景的小厮都悄咪咪道,“公子,您说她是不是看上你了,故意在这儿等着你呢?”
“呸,胡说八道什么,我的人我的心都是属于姐姐的!”
谢景几巴掌把人拍走,才斜睨着姜卿意,咳了咳,“我跟你说啊,我可有心上人的,你一个小道姑若是想还俗……”
谢景还没说完,姜卿意已经越过他,率先一步进了包间,并跟里面正喝茶的明艳女子道,“他太吵了,会影响我算卦。”
谢景脸一僵,谢贵妃不给面子的笑出声,手一挥把人关在了外头。
“你知道是本……我要寻你算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