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人并没有说话,在李征做完这一切后,几人便打马入了营。
张俊才行在李征身后,那飘扬的披风正好擦着他的脚裸而过,不知为何,虽然寒风依旧,但他却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温暖了起来。
“呜弘,击鼓!”
行至校场高台处,李征下了马,扫视了一遍自己的亲卫,沉着嗓子下令道。
“遵命!”
廖呜弘抱拳应道,两支粗大的手掌用力攥住棒槌,用力的敲打了起来。
“咚咚……”
沉闷又厚重的鼓声响了起来,慢慢的转为急切,急骤的鼓点,如同是催命的阎罗音一般。
听到这急骤的鼓点声,无数人影从各个营房中匆忙的走将出来,开始向着校场中汇聚。
三通鼓罢,校场上已经是黑压压的一片人。李征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下面乱哄哄的人群,虽然不止一次见到这情况了,但每次身在其中还不觉得。这次头一次站在高台上,望见到这种场面他还是觉得自己太稚嫩了,尤其是脸皮上。
下面的人数只有大概六七百人,但一眼望去,白花花的头发随处可见。许多人甚至得靠着长矛才能站稳,许多人被寒风一吹,都有些摇摇晃晃。
说这是养老院吧,但里面还有许多半大的孩子,看着那一张张稚气未脱,却早没有朝气的眸子。饿的细长的手脚,满是惶恐和不解的眼睛,李征摇摇头,这种兵要来何用?
“佥事官何在?”
良久,看着下面有人已经开始在寒风之中摇摇欲坠了,李征终于开口了。
听到李征的声音,一个喝的有些醉熏熏的家伙迈着有些艰难的步伐正从营门外行来,这人穿着厚实的皮袄,长的肥肥胖胖的,边走边不满的抱怨着,“谁啊这是!这么冷的天还聚兵,还让不让人活了!”
“是我!”
李征冷冷的看着这个肥肥的胖子,突然想起这位是谁。再想到这家伙的钱粮财力之重,李征嘴角浮出一丝不怀好意的微笑,在心中泛起浓重的杀意。
这胖子正是负责登记物资与花名册的佥事官孙光守,只不过这家伙完全是个废物,除了从穷当兵的身上刮油水在行外,其他什么都不行。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家伙还是一个色中饿鬼,也不知道祸害过多少良家女子。仗着自己兄长在京城做御史,在潞州历任文武都基本无人敢惹。
“你又是谁?”
孙光守不屑的看了一眼李征,漫不经心的问道。
“本官新任游击将军李征。孙大人,久违了!”李征目光森寒的盯着孙光守,幽幽的道,“孙大人,三通鼓了,为何迟迟才来?”
“本官未听到耳!”
孙光守没好气的回应道,对这个坏了自己好心情的新任游击将军十分的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