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杨推脱不过,只好拿着了。
阿姨又说:“他那个哥,是不回来了安兄弟也不管!造孽哦,还搞得你麻烦!”
楚杨没什么表情,淡淡地说不知道。
阿姨又是几声唏嘘,说来说去不过那几句,可怜人,大人走了丢下小孩儿受苦之类的。楚杨听见了当没听见,付了钱,拿着包子走了。
回到店里时,他朝对面三楼扫了一眼,崔裎已经不在窗台前了。
画稿基本淋湿了大半,留下来的不多,但楚杨还是一张张全部撑开晒了,有一张是他前几天才画的,还没完稿,但颜料全被淋花了。其实该丢的,但他有些舍不得,就这么也给放在门口晒干了。
到正午时,太阳正好,生意也空,除了几个小孩来买冰棍就没人了,正好修玻璃的师傅过来,他也没关门,带着师傅去画室里面量尺寸。
师傅和他也是老熟人了,笑着和他说:“要我讲要不然直接换个钢化玻璃,免得一个月要碎一回。”
楚杨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但不知道陈耀发现玻璃砸不碎之后会不会换别的,要是换到后面那扇窗户去砸,石头和碎玻璃就该直接砸到他床上了,于是他想了想,还是说不用。
师傅问他:“确定不用”
楚杨点了点头,只告诉他:“你这回量了把数据记着,说不定下次就不用过来量了。”
师傅听他说完便笑,说这是故意照顾他生意了,又问他怎么不抓那个小孩让他赔,楚杨说:“赔什么,他哪有钱赔”
崔裎进店时,正好听见这一句。
他是来还钱的,今天早上汽修店打电话说车修好了,让他去骑回来,他便顺道去银行取了钱,先把郭老头的房租给了,郭老头起初还说不要,看到他拿着一沓红票子,也就不再推脱了,还旁敲侧击他的钱是哪里来的,问他有没有干什么违法的勾当,崔裎简直都被他逗笑了,他说:“我这条裤子,一万五。衣服,两万八,袜子也三百一双。”
郭老头看不出来他穿的是什么奢侈品,只觉得世界上哪有三百块一双的袜子,先是不信,后来又觉得这么一身行头好像确实和百货市场买的不一样,将信将疑地问他:“哪里有袜子三百块一双哦!”
崔裎懒得和他解释,最后只说:“反正我有钱,不用操心我犯法了。”
郭老头这才接住他的钱,说他:“有钱也不是这样花的呀?我袜子两块钱一双穿半年,也没见有啥子问题。”
崔裎不再和他解释这个问题,打算出门要走,结果老头看他要出门,问他去哪,崔裎说去楼下便利店,郭老头便从厨房里拿了一个饭盒给他:“正好,给小羊送饭克,你吃了没有,没吃就吃了再送克,锅里面还有!”
崔裎看着那个饭盒,突然问他:“那个楚杨是你孙子”
郭老头摇摇头:“要是我孙子倒好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