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眼下来说,他立于州府的衙内,一州之主高坐堂上周围都是训练有素的官兵,自己又被冠以杀人的重罪,仍旧冷静自持,叫他一个经波云诡谲磨砺过的人都不禁心生感慨。
陈元初的心绪似被柔风甘雨拂动生出涟漪,一层层朝远处铺呈开来。背对着一行人的顾绍卿亦在这时嗅到了熟悉的气息。
他转过身,面对陈元初几人,微躬身,“殿下。”
“师父。”
“胡叔。”
声线一贯的低冷。
陈元初笑了声:“免礼。”
两息停滞,他又叮嘱了句,“等会儿州主问话,实话答便是。”
顾绍卿:“绍卿知晓了。”
陈元初微一颔首,随着段诺往里去,胡燃冬一直伴于侧。片刻后,落座堂内,离审案台最近的地方。>>
姚寒江没跟上去,停于顾绍卿面前,冷冷睨着他,忽地,伸手拍了下他的伤处。力道自然是控制过的,然剑圣大人的一拍,就是一成力道也比旁的人倾尽全力要强劲很多,顾绍卿实打实地感受到了疼痛。
他不禁咬牙嘶了声,几不可闻,但也没能逃过姚寒江的耳朵。
“不是很能?原来也怕疼啊?”
顾绍卿那张冷凝的俊脸终于有了别的表情,实在无奈,他压低了声音,“师父这是在担心徒儿?若是这般,以后这种危险的活儿师父自己上。”
“长宁剑一出,定不会似徒儿这般差点被抹杀。”
长宁剑,是剑圣配剑。不是什么神兵,但剑圣独独钟情于它,出剑必是它。
每一字,皆夹着枪带着棒,不满明晃晃显出。
姚寒江像是没听见,冷肃着脸:“派你去,是历练你,温室娇花如何成为我姚寒江的徒弟?跟了我那么多年,对上陵山四杰还要拼死拼活才能胜,你这,不行。”
“伤好了,练习强度加倍。”
话毕,径自踱远,根本不给顾绍卿反击的机会。
顾绍卿面对空气:“”
他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