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里微微泛着润泽的雾气,望着时渡轻轻地问:“时渡,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像是自己都无法理解,视线逐渐被泪水模糊了的,连带着每一句话都问得特别艰难、断续。
“耍着我的时候,你不是很有信心吗?”
“你都可以,不择手段来到我身边,还瞒着我,孕养了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结果你对我却一点信心都没有?”
“我……”蔺烟说着说着,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坠。
仿佛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
若不是,真的喜欢这个人,若不是……很喜欢很喜欢这个人……
换作旁的人敢这么戏耍自己,她早就把他扔进星际太空里。
可这个人对她的所有一切运筹帷幄,尽在掌控。
却唯独不相信她也喜欢他这一件事。
时渡大概也没想到会把蔺烟说哭,眉目一紧,也顾不得蔺烟会不会恼他,上前把人抱进怀里。
牢牢扣住蔺烟要挣脱的手,并强制性地和她十指相扣,低声下气地哄:“对不起殿下,你要生我的气,要责罚我,都可以。”
蔺烟被迫落在他怀里,闭了闭眼睛,却还是没法冷静跟时渡沟通。
也不想让就这么时渡轻易得了逞。
就这么不声不响在他怀里待了一会,终于哑着嗓子开了口,“我要回房休息。”
时渡便把她抱回了卧室的大床,把卧室换成暖灯模式,“殿下先睡一会,到了用餐的时间我再叫你。”
蔺烟不肯看他,闷头拉上被子,就倒头躺下了。
她能感觉得到,时渡并没有立即离开。
时渡也没有吵她闹她,只是很安静地守在她床边。
而在时渡释放的浅淡温和的冷杉木气息安抚下,蔺烟很快得以平复了情绪,眼皮渐渐阖上,被哄睡了过去。
感觉得到蔺烟睡沉了一些,时渡这才伸出手,动作轻缓地拉下蔺烟闷着的被子,把蔺烟的脸露了出来。
他侧首伏低过来,轻柔地吻了吻蔺烟的唇。
这才从卧室退了出来。
时渡来到婴儿房门外的走廊,半曲下外骨骼助行器,慢慢俯下身,一片一片捡起地上还潮乎乎的玫瑰花瓣。
一边心不在焉想着蔺烟因为他那么伤心的模样。
在差不多全部捡拾起来的时候,时渡忽然察觉到了什么,转头往身后一看。
不知什么时候从婴儿房里爬出来的蔺时予小朋友,正学着时渡,跟在时渡后面偷偷捡花瓣。
并且,一只小手手里已经揣了两片玫瑰花瓣,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