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因为周屿安的立场,先入为主地将他划到了对立的那一面,拒绝和抗拒他的靠近。
孟染后来时常在想,小渔村那晚和回到宁城的自己,又何尝不是两个人。
她的真诚也很脆弱。
那天从诊室出来,傅修承已经离开。
他也好像真的听进去了自己的话,再没有打扰过她。
可越是这样,孟染反倒越是有种说不出来的负罪感,整颗心也因此好像泡在微沸的水里,时时想起,无法忘记。
-
这天清早,孟染跟平时一样,七点半出门去画室上班。
刚出小区就看到一辆熟悉的奥迪停在路边。
孟染起初还以为自己花了眼,仔细确定后才发现真的是周屿安。
车窗微开一丝缝隙,驾驶位的男人阖着眼在休息。
孟染正犹豫要不要敲窗叫醒他,周屿安有所感应地睁开了眼,解下安全带下车,“早。”
孟染很意外:“你怎么会在这?”
“昨天熬了个大夜,干脆来这等着你。”
周屿安衬衣领口松着,神色肉眼可见的疲惫,孟染抿了抿唇,“你不回去睡觉,熬坏身体怎么办。”
“没办法。”周屿安说着,牵起孟染的手,“好几天没见,我实在想你。”
突然被笼在温热掌心里,孟染低下头,睫毛很轻地扑闪了下,“……那也不用一大早就过来。”
“正好来送你上班。”周屿安拉着她上车,从后座拿出一份热腾腾的早餐,“不知你喜欢吃什么,买了豆浆和饭团,可以吗?”
“我都可以。”孟染声音温温柔柔的,接到手里,“谢谢。”
只是听到她的声音,周屿安所有的疲惫都好像瞬间褪去,从骨子里感到舒畅。
“舅舅出院的事我很抱歉,你也知道的,那天傅修承搞了那么一出,光是研究那份遗嘱我们都开了好几次会,傅琰那边还有一大堆的事……”
去画室的路上,周屿安努力解释着自己最近的忙碌,“干妈现在已经搬了出来,我稍微能松口气,只希望傅修承那边不要再有什么新动作。”
周屿安说完,孟染抿着豆浆,几秒后,平静地抬头看他,“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周屿安在开车,随口道:“什么事?”
“其实,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