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一半的原因。”她抿抿唇,“大伯死了,爷爷可能觉得亏欠吧,希望能把你带回正途。”
“去他妈的亏欠!”麦昆讥笑道,“老不死的觉得亏欠谁,他的儿子,还是我这个永远都不能正名的野种?!”
“二哥,你别这样!爷爷已经……”
她话还没说话,下巴被麦昆捏住,“别跟谈什么已经,老子不稀罕那个姓。”
“你都知道?”黎知音下巴感觉快碎了。
看着大儿子和五儿子相继去世,老爷子总算松了口,说黎家的家规条条框框有些保守了,后面的人不必严格遵守。
这意思就是同意麦昆认祖归宗了。
麦昆甩手将人摔在沙发里,笑了笑,阴恻恻的。黎知音缩了缩身子,见他抽下浴袍上的腰带,起身就想跑,可惜压根比不过男人的长腿。
麦昆二话不说将黎知音的双手绑在了茶几腿上。
“二哥,我可是你妹妹!”天地不应的困境里,黎知音欲哭无泪。
他无视她的哀求,斜着视线看着她,“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进黎家吗?”
黎知音摇摇头,她听家里长辈说过,麦昆一开始是不愿意来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就转了态度。
“因为你!”
“我?”
麦昆没说话,转身走开了。
黎知音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没一会儿,见他折了回来,手里拿着皮带,顿时满身寒意。
“我六岁那年,我妈去一户人家做佣人,那家的女主人表面上夸我妈勤快,背地里说我妈不知廉耻,一个月后,说我妈勾引他老公把我妈赶了出去,一分工钱不想给。我妈说算了,这样的人家,到哪儿我们都占不到理。可是我不甘心,一个月的工钱凭什么说不给就不给,我就跟她们吵,你知道那个贱人是怎么做的吗?”
麦昆问的时候没有看着黎知音,压根儿不需要她的回答,“那个贱人让家里的狗叼着钱出来,说有本事就拿,没本事就滚。”
黎知音心口一紧,“你拿了?”
“当然!”麦昆坐到茶几上,“那可是钱!”
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那个时候他跟妈妈都太需要那些钱了。
“那你妈呢?她没拦着?”
“她哪能拦得住我啊,”他淡淡一笑,“那只狗只追我,我妈护着我,那只狗就咬她,咬完她又来咬我。”
“那畜生太大了,咬着我的胳膊,拖着我跑。”
黎知音打了一个寒颤,六岁的孩子胳膊那么细,那经得起够的撕咬。她忽地想起麦昆胳膊上令人悚然的伤痕,应该就是当年落下的。
麦昆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画面。好一会儿才缓缓睁开,“我妈在我十四岁的时候嫁了一个男人,那男人一开始对我妈还不错,我也跟着过了一段安稳的日子,可后来我妈做工的时候伤了腿,挣不到钱,那男人就暴露出了本性,稍有不满于,对我妈和我又打又骂,酗酒如命,喝醉后把我妈往死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