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看见温诉忽然把脸埋进了阴影里,下唇被他缓慢地咬住,用力得几乎要出血一样。
她吓了一跳:“rei……!”
可温诉已经头也不回地跑了。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跌跌撞撞冲回家的,房门都来不及锁,扑到洗手池边,水开到最大。
哗啦哗啦。
这样好像才能遮住温诉忍不住从咽喉里反涌上来的不甘。
他抬起拳头,然后重重落下,锤在厚重的陶瓷上,没发出什么声音,但手骨已经肿得红紫起来。
温诉仿佛感觉不到痛。
远是追着他来的,推开门时,发现大门没锁。
“温诉?”他朝里叫了一声,黑漆漆的屋子里无人应答。
他换了鞋,打开灯,这才看见客厅里那个一动不动坐在窗边的人影。
已经日落了,天彻底黑黑沉沉下来,窗外折射进来的街灯照在温诉脸上,他没什么表情,但也没有远想象的那么糟糕。
温诉只是静静的。淡淡的。
“怎么不锁门?”远在他对面盘腿坐下了。
温诉不说话。
远接着道:“我听经纪人说了。你能去耀泽不挺好的吗,那可是很多人挤破头都进不去的地方。”
温诉终于动动唇,给了他一点反应:“是很好。我做梦都想去。”
“那你为什么……”远顿了一下,意识到什么,“因为,卫松寒吗?”
温诉就沉默了。
他不说话那就只有一个意思。
“人有时候,总要学会断舍离的。”
温诉嗤地冷笑了一声,毫不留情地讽刺:“你这是看完电影在做影评?”
远被他怼得无言,起身去厨房泡了杯热茶,递给温诉,温诉没接,硬是往他那儿凑了一下,温诉才接了。
他不说话,温诉也不说话。过了一会,温诉才声音缓慢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