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诉买了。
他说买回去当个纪念。
卫松寒没说话。
游客们零零散散从出口离开,言语间大概是在抱怨游乐园破旧,不好玩,但广播的那首歌好听。
温诉默不作声,两个人一路无话,直到走到了最近的地铁站前才停下。
已经听不见游乐园的广播,甚至没法看见摩天轮的一角了。
两个人牵着的手不知何时早已松开。
温诉动了动唇,总算打破了这阵死寂:“我昨晚,想了很久。”
卫松寒嗯了声。
温诉道:“我想了一整晚。”
他看向卫松寒,笑了笑:“但我想不出任何办法。”
那笑容没有笑意,只是僵直地从嘴角拉出来的一点弧度。
“所以,卫松寒……”温诉快速地吸了口气,好像说下一句话,需要用尽他的力气,但最后吐出来的字眼还是不可抑制地抖了一下,“你就去做你想做的事吧……我,也会去做我想做的事。”
他像是怕卫松寒会说出什么让自己心生退意的话,所以接得很快。
“我是不是没说过。我其实……是一个很贪婪的人。我想要的东西,我就一定会得到。”
“我想要全世界的人,总有一天都会看着我温诉。”
“……也想要你看着我。”
温诉的眼睫颤了一下,没有流泪,只是一瞬不瞬地和卫松寒对视着。
那眼中有汹涌的野心,有锐利的不甘心,还有……只会让卫松寒看到的脆弱与决绝。
所以,卫松寒有一种感觉。
如果他在这时吐露出一个挽留的字眼,温诉那紧绷着的、摇摇欲坠的支撑或许就会在顷刻间倒塌得一干二净。
他什么也没有说,顿了一下,咽喉就控制不住地发酸发涩。
他哑着声音问:“那如果……温诉,我是说如果,两年……三年后,你跟现在还是一样的想法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