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落有些奇怪,说:“他现在不是在大学当讲师吗?那他每天怎么面对那么多学生?”
“在学校没什么,他跟熟人交流都挺好的,谈到专业方面的问题就更流畅,就是见到生人时不大自在。”楚皎说。
这时几个人已走到车边,楚落仍坐在副驾,让楚皎和郑书元坐后边。
“楚皎,这一路还顺利吗?下火车时没碰到什么事儿吧?”楚落递给楚皎一块巧克力,然后问道。
楚皎答道,“车上倒是没什么事,就是累,要坐十二个小时,腰都坐麻了。我还能睡一会儿,郑书元根本就不敢闭眼睛。下火车也没什么,顺着人流就出站了,没碰到什么不好的事儿。”
楚落感觉楚皎比以前健谈多了,对于她这个变化,楚落还是挺开心的。她就道:“马上就元旦了,再有二十多天就过年,正是春运高峰期,你俩能买到坐票就不错了。这时候人肯定多,小心无大错。”
这时郑书元也加入了他们的谈话:“江宁火车站还挺特别的,比我家那边好多了。”
“我们从火车上下来,去卫生间时,都有大爷大妈在卫生间附近巡逻,一直在提醒过路人小心人贩子。火车站里还有各种防盗的宣传牌,巡逻的警察也多,真的挺有安全感。”
听他这么说,楚落和路寒川便对视了一眼,心知这些措施应该是最近才出台的。
以前火车站也有警察巡逻,但巡逻人数没这么多。现在增派了驻站警察不说,还面向社会招聘了一批身体健康的热心大爷大妈来做巡视员。这些老人分成好几组,每组巡逻几个小时,不会让他们太累,但旅客的安全却有了更大的保障。
两个人倒没有特意解释,楚落则笑着问起了郑书元的工作。她和路寒川都还算能聊,聊了一会儿,郑书元就比刚来时自在多了。到这个时候,楚落才发现,郑书元的谈吐其实真挺不错的。
聊了一会儿,郑书元忽然道:“楚落,听楚皎说,你已经在公安部门工作了。我正好有个事,有点想不明白,想问问你。”
“什么事想不明白?”楚落客气地回头问他。
郑书元斟酌了一下,便道:“是这样,我有个远房姑姑在我老家种地,他家五口人的地总共是十几亩,都挨着河道。地里主要种玉米,一年赚的钱并不多,不过他们家不靠种地生活,不在乎赚多赚少。上个月有两个人去找我姑夫,说是要承包他家那片地。”
听到这里,楚落并没听出什么问题。现在农村承包别人土地这种事还是挺正常的。但郑书元既然提了,这里面肯定存在一些问题。所以她没插嘴,仍坐在前边安静地听着。
郑书元又道:“我姑想把地包出去,但我姑夫说那些人给的承包价太高了,当地承包价一般是两百块钱一亩地,上下浮动不大。但那两个人租一亩地愿意给五百,还要求一次承包十年。”
“我姑夫觉得这事不合常理,怕这里边有什么不好的事,就没答应。”
“你觉得,这里边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我姑夫上周特意打电话问过我,但我也没这方面的经验,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楚落沉吟着,并没有急于给出答复。
但她却知道,事有反常必有妖,无缘无故花高价包这么多地,还是在河边,听起来确实有些不正常。
路寒川听到这里,心里已有所猜测,可能因为他们家本身就跟矿山打交道,他对这类事情更敏感一些。但他并没有急于发言。
楚落很快也想到了一些眉目,“我不知道你姑家附近那条河里的河砂情况怎么样,如果河砂产量很高,那我觉得,那伙人租地,说不定是要偷采河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