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长这么大,就这么一个人要找她拍电视的……
楚落淡淡地一笑,看着罗昭跟聂振元说话,就好像什么都没看出来一样。
聂振元在见到她和罗昭的时候,也认出了他们俩。要不是工作多年,脸皮也练出来了,聂振元还真挺不好意思的。
但罗昭和楚落都假装不认识他,那他自然不会上赶着揭自己的丑。
他以前为了升职抢独家新闻,确实干出过孟浪的事。但一码算一码,这一次庙会上碰到的案子,他可没什么错处。所以聂振元在跟罗昭说话的时候,倒也算坦然。
由于聂振元等人了解的情况也不多,罗昭跟他们只简单地聊了几句,便重新返回发现头骨的地方。他先观察了一下现场的情况,随后向发现头骨的那对年轻夫妻了解情况。
那男人烦躁地说:“我刚考下驾照,开车前会把车周围全检查一遍,主要是怕有人突然出现在视线盲区,开车撞到人。今天我跟我媳妇买完东西,准备开车回家时,也是这么做的。”
说到这儿,他往汽车右侧车前轮下边一指:“就这地方,露出来一块白布,翘起来一个角。我绕到这边一瞅,觉着不对劲啊,停车时也没发现这地方有这么一个东西。”
“我媳妇也看到了,她弯腰一瞅,就瞅着车轮底下有个包袱。我要是没看着,车只要往前那么一开,就能把这个包袱给压喽。”
罗昭静静地听着,那男人懊恼地挥着手,说:“我媳妇以为别人不小心掉了东西,就把包袱拖出来。那东西包得圆鼓鼓的,也不沉,咱们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我媳妇这人心眼好,说要不在这等等,说不定一会儿会有人来找。我琢磨着,最外边这层看着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像是饭店用的一次性桌布。瞧着也不怎么结实,扯吧扯吧就能坏的。”
“所以我觉得这里边装的可能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别人不要,随手扔这儿的。咱俩要是在这儿傻等下去,一直没人来也不是个事,所以我就把包给打开了……”
说到这儿,这男人长呼了口气,说:“大过年的,车底下跑出来这玩意,真是晦气到家了。我媳妇还碰过这包袱,她心里特难受,回家还不得做恶梦啊,哎……”
罗昭点头,示意旁边刑警上前对这对夫妻进行一下心理疏导,他自己则走到楚落身边,想看看她和李锐以及市局痕检老丘有什么发现。
头骨还在楚落手上,老丘并不像楚落那样擅长法医人类学,所以他把重点放在了事发现场周围留下的痕迹上。
过了一会儿,他主动地来跟罗昭汇报:“罗支,现场经过的人和车太多,脚印叠加严重,还有很多车轮碾压的痕迹,足迹方面应该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
罗昭也早就料到这一点,他点了点头,重新看向楚落。
这时楚落和李锐都已注意到,这个颅骨上有不少锐器和尖状物体刺割的痕迹。这个问题,老丘也注意到了,他蹲下去,跟楚落交流着自己的想法:“这个头骨我感觉挺新鲜的,肯定是人的头骨了,这一点我应该是没问题的。”
“是人头骨,这个没有疑义。这些痕迹你们都看到了吧,这些应该是死者死后人为造成的。”李锐盯着颅骨正面那一侧的腮部和额部数十个锐器划痕,吸了口气,道:“你们说,在颅骨上划这些痕迹的人是不是变态?”
“在身边放个颅骨就算了,还划了这么多刀,总得有点原因吧?”
从这些痕迹的分布和方向上来看,这些痕迹还不是一次性形成的,而且留下痕迹的人所使用的工具也不一致,好像什么东西在手边,就拿来用了。
三组组长自然也不会错过这些明显的痕迹,这种痕迹,以他和罗昭等人的经验,很有可能是泄愤造成的。
当然也不能排除精神病人或者未成年人所为。
如果是出于泄愤,那死者就极有可能死于他杀。凶手对这名死者有着很深的恨意,甚至在此人死了之后,都没放过她或他。
还要时不时地拿出这个人的头骨,想起来就划几下,或者有尖状物戳一戳。
这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