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么看上去,不管虞幸有多少谎话,身体不好这一点应该是真的,或许,是近期才生的病?
他的邀请可以说合情合理,也很及时。
但虞幸想了想,腿一伸撑伞迈入了雨中。
他没回头,背影看起来有点单薄,又有点随性。
“这夜路,还是一个人走就好啊……”
明明是尾调上扬,接近调侃的话,赵一酒却从中听出一丝淡淡的凉意。
虞幸的脚步声与雨点融在一起逐渐远去,赵一酒才反应过来这是被拒绝了。
好吧,这人不领情。
他掏出手机发了个短信,也撑起放在一边的伞离开了工厂,只是放回手机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没有要虞幸的联系方式。
“……”
赵一酒素来阴郁的眼中流露出一丝茫然。
不是“改天”还要看他的刀吗?
没有联系方式的话……
算了,以后总有机会再见的,他欠虞幸一条命,肯定得帮点别的忙去偿还一下。
……
四周都是辨别不清的荒芜,虞幸的眼睛早已适应黑暗环境,这会儿连手电筒都没开,仍然走得顺利。
见终于没人了,他浑身开始不受控制的打颤。
深吸一口气,他掏出手机,打开微信,对着置顶的联系人发了一行字。
san:定位我手机,来接。
对面秒回。
Z:来了。
很显然,他刚刚又把赵一酒给忽悠了……
就他这状态,别说走回去了,就是淋点雨怕是都得撅路上。
怎么可能不提前找人来接呢?
收到回复,虞幸把手机塞回裤兜,捂着发闷的胸口蹲下来。
由于角度原因黑发挡住了神色,一行红色的鲜血悄无声息从嘴角渗出,在下颚骨处滴入地面,融在积水里。
铁锈味顿时浸满口腔,腥甜又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