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机灵的小眼珠子一转,“姐姐你想问啥,直说吧。”
“就想问问他性格怎么样,平时会不会提起他爸,他爸怎么样?”
“性格……我感觉有点奇怪。”
“怎么个怪法?”清音来了精神,追问。
“就是表面看不爱理人,我们班女生跟他借橡皮,他直接把橡皮扔给人,再还回去他就不要了,跟他说谢谢他也不理,老师都说他学习好,让我们向他学习,可没人的时候他又很暴躁,我还看见他在厕所外面跟人打架。”
清音皱眉,可据她白天的接触来看,沈飞扬还是挺客气挺懂礼貌的,怎么会不理人呢?看着文质彬彬,也比较瘦弱,居然还能让男孩性格的大丫评价为“暴躁”,说明是真的暴躁,而不是说来玩玩的。
据她说,她好几次看见沈飞扬跟高年级男生打架,走路看见个小猫小狗也要故意吓唬人家一下,撵得猫狗们惊慌失措乱跑一气,看到树上有个鸟窝也要故意拿棍子捣两下,害得小雏鸟们叽叽喳喳乱叫。
再想想厂里同事说的,他跟他爸说话也非常暴躁,仿佛仇人。
“他表里不一。”
清音点点头,看来这个沈飞扬也并非表面看起来的乖乖好少年。
“平时会不会聊起他爸爸?”
大丫扁扁嘴,“从来没听过。”
是这样的,在班上,大丫坐的位置刚好离沈飞扬很近,要是说了什么,她那个位置是最清楚的。
“你问这孩子干啥?”刘大婶把桌子收好,碗筷是二丫和姥爷洗。
“没事,就随便问问,好奇一下。”
“是不是就是你们厂新来那副厂长的儿子?我听说这孩子性格不好,可不像外头说的好孩子。”
“啊?大婶您知道他?”
原来,刘大婶虽然不去书钢,更没亲眼见过这孩子,但给沈家做保姆的是她表侄女,平时路上遇见总会聊两句,聊着聊着她也知道沈飞扬的事。
“外头好端端的,见大叫大,见小叫小,可一回到屋里就乱发脾气,菜稍微咸点他就摔筷子,看见不喜欢吃的东西干脆连碗都摔咯……啧啧啧,真真是个少爷脾气。”
清音点头同意,她家鱼鱼将来要敢这样,她得打一顿。饭菜不合口味可以说,可以提建议,甚至不吃,出去外面吃都行,你好好说,搞这些小动作就是欠揍。
“前几天还怪保姆,说让把他家门口的石坎给掀咯,没几天又让安上,想法一天一变。”
好吧,清音听了半天,除了知道他是个表里不一、暴躁易怒的少年,啥也没听出来。
但这些,其实都可能与他的年纪和单亲家庭有关,毕竟他比大丫大三岁,早就是该上初一的年纪了,正处于青春叛逆期,后世这样的少年简直不要太多。
第二天晚上,听说沈厂长就赶回来了,又把卫生室批了一顿,说怎么连个能看骨伤科的大夫都没有,厂里花这么多钱养着他们是干啥的云云,清音不在,楚莉怼了回去,说张专家在,何须其他医生。
当时气得沈洪雷拂袖而去,大骂“什么狗屁专家”“能来卫生室坐诊的能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专家”。在省医院住了几天,谁知他自己找的那些所谓的“专家”,居然处理不了沈飞扬的情况,说目前石兰省内只有一个医生能处理,沈洪雷只得硬着头皮带人来求,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