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这县大队好歹也是个县委属下的单位,怎连最基本都被剥夺了呢?简直就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严凯在后世那是带过多少新兵的,后世的那些“刺头”见得多了,对这些纯朴憨厚战士心里那点心思,岂能看不出来。于是,他继续接着说,“如果上级没有告诉你的事,你们只需牢记住,那就是军人‘以服从为天职’。只有这样,才对你们有好处。”
他绕着站得十分挺拔的十五个战士队列,来回地踱着步,一边继续冷冷地说道,“不过,在临行之前,再次提醒一次,我希望你们不要有和他的那种想法。因为,我不想再在这替自己的兄弟举行这样的仪式!好了,都回去准备吧。等县政府那边的追悼会一完就动身,解散。”
等严凯走了后,有个叫高玉宝的战士深深地喘了一口气道,“俺的娘,严大队就像是个黑脸煞神,吓死俺了!”
“高玉宝,他这是在为大家好。”孙得贵淡淡地对还没散去的队友们说道,“现在莱沅的地面上随时都会遇到鬼子,何况越往北走肯定难免会发生战斗。”
高玉宝仍有些不解地疑问:“孙大哥,您不是参加过几次战斗了吗?真有那么可怕?”
高玉宝这完全是“初生牛犊不畏虎”,哪里知道与小鬼子交战的残酷与恐怖呢。
“以前,我也曾是这么想的,除武器之外,老子个子都比那小鬼子大的多吧。直到我参加了几次战斗后,才懂得严大队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孙得贵经过几战,也算是老兵了。他深有体会地叹了一口气道。“许多事和你们说也许没有什么用,严大队的那些话,还是只能靠自己亲身上了战场去感受。”
除了几个老兄弟,其他三个菜鸟似懂非懂地怔怔看着孙得贵。
一小时之后,严凯与他的小队便出现在县委门前的空坪上。
钟雪芳远远望着英俊挺拔的严凯。当然,这是她的感觉,在她的眼里,严凯无论站在何处总显示出一种独特卓然与众不同的气质。
而此刻,严凯脸上的表情却近乎虔诚。仿佛自己就要去执行一件神圣的使命般,让纪副院长和汪晓晴等人看去,立即充满了一种依赖的信任。
纪副院长拦着汪晓晴、顾县长他们不让送了。她微笑而平静地劝道,“大家放心吧,有小严和县大队的这些棒小伙子护送,安全着呢。你们工作那么忙,都回去忙你们的吧。”
“您好。汪,我是钟雪芳,师院的医生。”钟雪芳主动地走上前去,微笑着向汪晓晴自我介绍道。
“您好。您可是师野战医院的‘大明星军师’啊,我早已‘如雷贯耳’了。”汪晓晴也大方地伸出手。
“这两个丫头,她们这是想干什么呢?”站在远处的严凯不知怎地,心里倒是做贼心虚似的一阵慌张,不由地皱眉暗暗道。
他的猜测,确实是没有错,别看钟雪芳像是纯洁直爽的小姑娘,其实心里却细着呢,从严凯的一些细微的表情,她总感觉到这个和自己一样年轻美丽的县委,对自己好像是一种威胁。
她这突然间表现,不言而喻是种什么样的意思了。
汪晓晴当然也不是个傻子,心里瞬间就感觉到钟雪芳这是在挑战自己,自然也不会退让,于是就立即主动地出手,表示应战。
在外人的看来,这只不过是一种告别的礼节,谁会猜测到两个大美女之意,竟然莫名其妙地为了严凯而暗暗较上了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