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慕昭明忍不住先笑出来,捏了捏薄情的鼻尖,假装不悦的道:“难为我一心为你,反倒被你奚落一番,等你回去后,再好好的罚你,现在先用晚膳,你也饿了。”
薄情面上一怔,只见慕昭明拍一下手,马上就有人提着食盒进来,饭菜摆了一桌子,不由摇摇头:“你今日这番作为,若让那些大臣知道,弹劾你的奏折,怕是要堆积如山。”
拉着薄情坐下,慕昭明不以为然的道:“他们喜欢弹劾,随他们去,难道为他们几句废话,饿着你不成。”不容分的说,喂了薄情一自筷子的菜。
用完膳,慕昭明亲自把薄情抱上床,替她拆掉簪环,看到那支冰魄时,眸中露出笑意,替她脱下外衣,盖上冰蚕丝被,不舍的道:“若不是今晚还有要事处理,我会留下陪你,不会把你一人丢在这天牢中。”
薄情不以为然的道:“我又不是第一次住牢,横竖有你的人在暗中照看,我倒可以安心的睡一晚。”
慕昭明眸内划过一抹心痛,忽然抱紧薄情,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边,低沉的声音在她下边回旋:“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绝对不会再有下次。”手臂又是一紧,低头一吻,落在薄情的唇上,转身头也不回走出牢房。
薄情出了一会儿神,拉了拉身上的被子,面上不由一滞。
这上面的味道有些不对,虽也是彼岸花的味道,却还是有着一丝丝的异样,幽冷清香中更多了一丝阳刚之气,忽然想到什么,不由的一笑,摇摇头,这个男人又跟她玩这些小把戏,把他自己用过的铺盖拿来让她用。
想到这里,面上不由的一红,耳边响起他昔日的话:“江山不要,功名不要,我只想为我所爱之人,谋一份幸福。”
幸福!
薄情忽然摇头,她已经没有幸福可言。
闭上眼睛不再多想,却没有熟睡,而是躺在被窝中,悄悄修炼焚月功法,上次修炼被打断,甚至差点走火入魔,却让悟出一点东西,趁此机会倒可以一试。
翌日早上,金銮大殿,群臣朝拜君主。
薄情在众人惊讶的目光,在两名御前侍卫的押送下,缓缓步入大殿,一直走到大殿的最前面,走到与慕昭明并肩的位置,才从容的下跪行礼:“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中透着一股傲然。
元帝没有让薄情起,而是看着众朝臣道:“凤麒开国之初,有世族薄氏恃功而傲,薄氏族主薄颜之威,之权,甚至凌驾于皇权君主之上,屡屡干预朝政,影响时局;其女薄倾情手段犹过之,把朝政玩弄于指掌间,三年前侥幸灭其全族,其尸身焚烧七日七夜方尽,堪称妖孽,不想”
目光落在薄情身上,如刀剑般凌厉,狠意万重的道:“不想,今有薄氏余孽,再度兴风作浪,谋害太后,意图再度颠覆朝纲,再度陷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不顾。”
大殿之上,随之议论声一片。
元帝面色更加阴沉,厉声道:“薄情,你可认罪?”
朝臣们不由一惊,纷纷看向在大殿前方的女子,目光中充满意外,随之目光落在慕昭明身上,目光中多了一份猜测。
薄情听完后,不以为然的讥讽一笑:“臣妾无罪,若有罪,也不过罪在臣妾恰好姓薄。但天下薄姓之人何其多,难道他们皆是薄氏余孽,即便他们不曾扰乱朝纲,皇上也要将他其一一杀之,灭尽不成。”
元帝冷冷一笑,寒着声音道:“朕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眼泪,就让朕细数你身为薄氏余孽的语据,其一,你原为哑巴却忽然能言;其二,当日出现真假左相夫人,你被关入大牢却能大火中逃脱,这可不是常人能为;其三,前刑部尚书霍源因伤你侍女,事后不久,却被灭全族;还有明府,明羽衣无意中惊扰你练功,让你身受重伤,也发现你身边藏有大量的高手。事后,你在明老将军寿宴当日,把明老将之次子全家的人头送上,手段一如当初的薄倾情毒辣;其四,你的身份、来历皆不明;其五,你的言行举止,行事作风,无不是当年薄家妖女薄倾情之风。”
在把薄情与薄家有关的证据举证完后,元帝眼中略有一丝得意的看着薄情,冷冷的道:“薄情,对于朕所提及的罪行,你有何解释。不过朕劝你还是认罪,免得皮肉之苦,或者你若肯交出薄家的藏宝库,朕可以饶你一命。”
原来这才是元帝的最终目的,薄情抬起头,对着元帝冷冷一笑道:“其一,皇上只觉得薄情突然能开口说话是异事,却不知道薄情当日为能开口说话,所付出的代价却是薄情将会活不过三十岁。”
这就是服用血精的后果,是薄家历代女族主的宿命,薄低家族给了他们最尊贵的身份,最无尚的权威,最终却不过是昙花一现。
堂上忽然一片寂然,惊讶的看着跪在前面的女子,慕昭明的面色瞬间一白,身体不由微微的发抖,难怪当日她会说:“绝不仅仅是你看到的内伤当你告诉我,你早就知道槿雾兰的秘密时,你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忍住没有拿剑砍死你,你以为我丢掉你的药,只是为跟你斗气”
还有当日那一句:“你永远也挽救不了我。”像剑一样,刺痛了慕昭明的胸口,让他窒息。
丝毫不理会众人的反应,薄情继续道:“其二,当日天牢起火,薄情之所以没事,因为薄情当日根本就没有入到大牢,自然不会有事,这点刑部楚尚书可以作证。”
元帝马上道:“刑部尚书何在?”
楚晖马上出列道:“回皇上,左相夫人所说皆是事实,臣察觉到牢中,有人将会对左相夫人不利,所以在半路将左相夫人悄悄放下车,并命人假扮成左相夫人的样子,关入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