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瞬间,我看到他的眼眶红了。
我几乎怀疑自己看错了。
他……这是在难过吗?
哥哥突然将那纸报告撕了个粉碎,神色恢复平静:“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宁宁前段时间还在说要全家一起去马尔代夫玩。”他说,“躺在这里的人肯定不是她。”
14
我恍惚想起,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不过,是在蔺献瑶回来以前。
那时候,我在准备考研。
我跟哥哥说,如果我考上了,我们就全家一起去马尔代夫玩。
不过现在,妈妈确实去了马尔代夫。
没带我而已。
第二天中午,妈妈带着蔺献瑶从马尔代夫赶了回来。
确认那确实是我之后,妈妈趴在我的尸体旁哭了很久很久。
“宁宁,生病了怎么不告诉妈妈?”
“如果妈妈知道的话,一定会好好照顾你。”
可她忘了,我住院的时候,在我身边照顾的只有护工。
就连我出院,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寒风中等出租车,被风吹得又持续发烧。
回到家,连我的卧室就让给了别人。
妈妈,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的?
妈妈决定给我办一个盛大的葬礼。
人都死了,办那么大的葬礼,又有什么意义呢。
哥哥不同意,他说:“这不是宁宁。”
两人争执良久,直到妈妈一个巴掌打在他的脸上:“你清醒一点!这不是宁宁还能是谁?”
她掀开我脸上的白布,让哥哥把我看得清清楚楚。
刺鼻的气味钻入鼻翼,哥哥不知道是一瞬间清醒了还是一瞬间疯魔了,他突然不断地摇着头后退:“不、这不是……这不可能是宁宁。宁宁一定还活着。”
“宁宁,别跟哥开玩笑了,好吗?你赶紧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