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板见南时来了还一?愣:“怎么了?”
南时摆了摆手说?:“我来给顾老板当财神爷,不嫌弃吧?”
按照规矩,今日第一?个进门?的客人就是财神爷,客人穿的越是体面,容貌气质越是好,出手越是大?方,就预示着今年生意越是兴隆,顾老板当即笑道:“那我可求之不得!”
南时想了想,要了八十八杯奶茶,这可是个大?单子,足以让这个只有四个打工人的店铺忙上一?个小时,还好顾老板聪明?,早就调好了一?些,忙活个半小时就够了——这些原本?是她打算用来迎客的,如今正?好迎着了南时这个财神!
南时也不必留在?这里,做好了让对方送过来就是了,就在?斜对门?,加起来都没有十米路,他付了钱正?想回去,却又被?顾老板拦着了,只见顾老板拿着一?个还扎着绸花的纸袋子塞进了南时怀里:“谢财神爷光顾!”
南时也不推辞,开市第一?个客人是要送点礼物、折扣之类的,对方不收那才是真的不吉利呢!“行,那我不客气了。”
这奶茶是一?批一?批送过来的,南时站在?柜台后,只要进门?的客人都能自取一?杯奶茶,还有包装好的糖果点心,想吃什么都行,一?时间还真是人流如织。
也不负天道爸爸给了南时一?世的流年大?吉,今天进门?第一?位客人还真就是个熟人——周教授!
南时迎了出去:“周教授,您怎么来了。”
周教授手上提了个四四方方的手提箱,这种偏正?方形的手提箱可不多见,对方笑道:“南老板,生意兴隆啊……过年前日子我就来过一?趟,你家店铺关着门?,我还打听了一?下?,说?是你出了车祸,我就又回去了,想着你今天肯定?要开门?的,我就来守着了。”
南时将他引进了侧厅里,倾影和晴岚则是在?外间负责招待那些来闲逛的客人,他亲自给人泡了茶,周教授脸上喜气洋洋的,他将手提箱放在?了茶桌上:“看看?……你不是忘了吧?也不见你主动?联络我。”
“哪能啊!”
南时笑道——其?实他还真就忘了,刚刚周教授进门?还想了半天是在?哪见过,后来才想起来自己有个似乎是捡了漏的香炉在?人家手上呢。
周教授笑着摇了摇头,“南老板真是人多事忙……身体还好吧?”
说?起来也很奇怪,周教授在?南时就读的学校里任教,虽然南时毕业了,但四舍五入他也算是南时的老师,之前见时,他还‘小南小南’的叫,如今却不知道为什么,张口便是‘南老板’。
或许是经历了车祸,叫南时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
他细细地打量着南时,心中夸了一?句南时的气质不错,又陡然对上了南时的眼?睛,他心头一?跳,便低下?了眼?睛。
——他被?南时这一?看,就觉得自己好像被?刨开了,心肝肠肺都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好全了,不然我也不会开门?做生意啊!”
南时抬了抬手:“我有点慌,要不您打开我瞧瞧?”
“好全了就好。”
周教授说?着手下?也不停,这个手提箱还真有点讲究,连开了三道密码锁解开后里面还有一?层,足足有三层,层与层中间都填充防摔的材质,等到最后一?层才显出来了一?个透明?材质的匣子,一?座黄澄澄的香炉就被?固定?在?里头。
南时还记得自己买这香炉的时候上面全是铜锈,刚好呈现了火烧云一?般的样子。如今上面的铜锈已经尽数被?剥离了,却又很好的保持住了那种质朴厚重?的感觉,没有出现贼光,而?最令南时惊喜的是他喜欢的那层火烧云铜锈居然还保留着!
不,应该说?,那从一?开始就不是铜锈,而?是云母、玳瑁、螺钿等组成的云纹,只不过前头被?铜锈所覆盖了,故而?看不太出来,如今铜锈已去,便露出了原有的光华。
周教授也是满目惊艳,这东西在?他家摆了十余日了,他每每见到,还是忍不住沉溺于其?中,为它的光华所折服。他难耐地搓了搓手:“南老板,你这是捡到了大?漏啊!”
不等南时发问,他就急急的介绍道:“这是雍朝的老家伙了,我们剥开铜锈后发现里面居然保存得完好无损,也是奇迹了!这行制、工艺都能对得上!最要紧的是我们在?炉子的内壁上发现了铭刻,这是雍宣帝时期御内制的,就差一?步几乎就可以确认了!”
“哪一?步?”
南时眉眼?中全是笑意,这捡到了漏比吃仙丹还爽快,更何况这香炉本?就招他的喜欢?本?以为等剥了铜锈后他喜欢的那股子意境就没了,没想到反而?保存了下?来,他哪有不高?兴的道理?
周教授郑重?的道:“如果一?定?要确定?这只香炉的时间,恐怕要伤害到它,需要从它身上取样下?来化验,才能真正?确定?时间。”
南时听到这里他便已经在?心里否决了,但还是问了一?嘴:“您的意思是?”
周教授似乎也有些纠结,沉默了半晌才道:“你要是想出手,没有这个化验单子确实在?价格方面会大?打折扣——我不是这香炉的主人,这话我不应该说?,但是我还是想劝你不要化验了……这样的东西毁一?件就少一?件,总不能留给后世全是残缺的家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