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片刻前的人割裂的太分明了,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余挽秋暂且收起狐疑探究的目光,大概是没休息好她眼下一圈乌青唇色也淡的不行“你做了什么噩梦?”
医生与余挽秋交换了个眼神,示意她等会来找自己后离开了。
“记不清了。”丘衍楠打了个哈欠,眼角溢出两滴泪花“梦嘛,就是这样,醒了就忘。”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还有哪难受吗?”
丘衍楠摇头“我饿了,能帮我买份小米粥吗?”
那自然是可以的,只是余挽秋不太放心的看着她试探说“让护士帮忙买或者叫外卖吧?”
“人护士事儿多着呢,怎么好意思让她们跑腿。外卖送来都凉了,给我一病号吃冷的多不好啊。辛苦你啦,替我跑一趟吧。好不好嘛,秋秋。”她向来是很懂怎么对余挽秋撒娇的,尾音还故意带着恰到好处的轻微颤抖,是讨好的意思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余挽秋自然不好再说别的起身出门了,走时走姿不太正常。
丘衍楠目光晦晦地盯着她的腿,捏着手机的指尖泛着白色。她拨通了许久没拨通的号码把发生的事跟电话里的人复述了一遍。
她昨晚清醒过,知道余挽秋背着她在无边寒凉夜色里苦走,粗重的喘息和不曾间歇的歌。
她依然是累赘。
累的旁人替她受苦。她就应该离得远远的,她差点,就又要忍不住放纵自己再去染指她了。
她是不配的。
“衍楠?还在听吗”楚好见她迟迟不答,心中焦虑。楚好也是丘衍楠玩伴之一,学的心理学毕业后开了心理咨询中心。
“嗯”丘衍楠有气无力的应着,她一向讳疾忌医,能拖延就拖延着“有空我去你那看看吧,挂了。没事别担心。”
她挂得快,楚好甚至来不及再插一嘴看病要趁早。
‘你的梦幻现实症不是好久没发作过了吗?最近发生了什么?’她在心底默念楚好说的这句话,嗤笑出声。
心想活在梦里不也挺好的,没有那么多污糟事。
余挽秋大概是跑着来又跑着去的,回来时发丝凌乱呼吸错乱。
丘衍楠收回看着枯树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她说“你回来啦”
“嗯”看到她没事乖乖坐在床上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