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晚,任先生和他的音量保持一致,有些小,低声道:“现在我也知道了。”
景眠眉梢顿住。
“所以,你不是孤身一人了。”
任先生说。
景眠微微一怔。
忽然感觉鼻尖有酸涩涌上,又蔓延到眼眶。
空气陷入了沉默。
景眠察觉,和任先生聊天的感觉很好,如果之前有这样的机会就好了,他们定下婚约之后,好像还是第一次这样,像是朋友一样漫无目的地聊天,诉说心中的秘密。
景眠并不想问任先生的往事。
毕竟那往事里也涉及到了自己,若是追溯,或许会牵扯到陈年旧事,连带着揭开自己的伤口。
景眠是个扛着龟壳缓速前进的乌龟。
偶尔遇到雨露,会稍稍探出头,汲取一些甘甜,感觉很舒服时,甚至会舒展一下带着爪子的四肢。
但乌龟的胆子仅限于此。
若是倾盆大雨袭来,它会迅速躲到绿色的叶片之下,无论岸边的兔子如何诱哄,它都不会生出和对方赛跑的冲动。
毕竟赢了也不会有任何奖励,不如不提。
景眠发现,黑暗之中,他们似乎很久没说话了。
他甚至怀疑,任先生是不是已经睡着了。
景眠小声探了一句:“任先生?”
视线从天花板转到身侧的任先生,景眠听到男人的声音,有些沉:“嗯?”
原来没睡着。
像是黑暗中的感觉会把人的思想无限拉长,景眠不是那么想要着急的入睡,而且,任先生的声音听起来也很清明,不像是有困意的样子。
青年犹豫着,他还要继续刚才的话题吗?
陷入沉思,景眠想了想,于是挑了一件最轻松的事,轻声开口:
“我们以后会生宝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