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眠悄悄下床,在床头柜里找到了耳塞,戴好。
再躺回去时,周边陷入了有些恍惚的安静。
不知怎么,陷入了绝对的寂静后,景眠闭上眼睛,找了个舒适的姿势,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却都没能入睡。
……竟然失眠了。
景眠有些纳闷。
毕竟这一个月,他从没有过失眠的症状。
这种情况以前不是没有过,但景眠意识到,这恐怕要追溯到很久以前,自己还没和任先生结婚……甚至是还没同居的时候。
既然没有被呼噜声打扰,环境也很舒适,他又没有认床的习惯,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
不会是…
因为任先生吧?
景眠翻了个身,这回更睡不着了。
说起来,自从和任先生同居后,自己的睡眠质量竟也莫名的好了起来。
有时闭上眼,即使有需要思考的事,也会在三分钟内沉沉地睡去,简直并不像曾有被睡眠苦苦堪扰过的痕迹。
景眠怀疑,这大概和任先生身上熟悉的味道有关。
与自己童年中依赖的味道隐隐重叠般联系起来,莫名给他一种无比安心的错觉。
明明结婚不久,却产生了依赖感。
甚至他已经不记得没有任先生的时候,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但,这才离开一晚上,就犯了旧疾。
景眠抿了下唇瓣,忽然就想听听任先生的声音。
想法有些荒谬,景眠看了眼表,22:40。
任先生恐怕已经睡了。
景眠压抑住想拨去电话的冲动,默默翻了个身,朝着窗外的月亮。
被月色笼罩,
景眠和月亮一起失眠。
五分钟后。
景眠拿过了床头充电中的手机。
任先生的号码并不难找,就在下高铁前,他们还通话过,显示在记录里的第一位。
景眠指尖犹豫两秒,还是选择拨通。
界面跳跃,等待机械音的空白缝隙,又将此刻的时间无限地拉长。
只是很快,景眠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