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任先生手握方向盘,在景眠略微迷茫的目光下,两人视线随之触碰:“是我的花。”
景眠微怔。
男人低缓的声音响起:
“恭喜你,比赛胜利。”
……
直到下车时,景眠怀里仍然抱着那捧花。
只是,这次变成了截然不同的另一束。
冷冽清淡的香气萦绕在鼻尖,却不浓烈,亦如将花悄无声息送给自己的主人。
“牙还疼吗?”
景眠摇了下头:“已经好多了。”
“医生说恢复的很好,炎症已经消了,如果不疼的话,就可以不用手术了。”
任先生:“在那之前复查一下。”
景眠点点头:“嗯。”
“为什么一直戴着?”
景眠:“……?”
景眠用了几秒反应过来,先生说的不是自己手里的花,而是从赛场出来一直到现在都不曾摘下的口罩。
心脏在这一瞬间绷紧。
本想至少撑到回家,任先生会去忙自己的事,早点睡觉,男人便不会察觉到异样。
只是,如今被猝不及防地问及,景眠咽了下口水,支吾道:“因为、抱着花,拿下来的话,没有手……”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表达有误,如此这般,更像是催促任先生帮自己拿过花束。
只是,他回过神时,男人已经抬手,修长的指尖勾住自己耳后的细带,景眠瞳孔一紧,覆于面庞的黑色布料随之脱落。
景眠抱着花,和男人的视线相触。
“……”虽然吊了水,但右侧脸颊还没来得及消肿,鼓鼓的。
景眠想,他现在的模样,大概堪比蜜蜂蛰过的一半功力。
本以为这会是一场尴尬而持久的对视,以男人毫无波澜的神色告终,只是,忽然,垂下眸的景眠察觉到一丝异样。
再度抬眼时,他看到任先生似乎是笑了。
——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并非单单勾起嘴角,而是真正由心而发的笑,男人的眼帘敛过光影,衬得轮廓柔和异常。
笑起来很轻,甚至没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