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楼时,声控灯随着他的脚步而逐一亮起。
直到男人停在了四楼。
门扉半掩着,却没透出屋内的一点光亮。
黑暗仿佛吞没了一切,缓缓融进微凉的空气里,寂静仿佛有形,却无声。
任星晚打开了门。
黑暗慢慢袭来,将他也融进了这狭小而寂静的夜色。
临城在不久前下了场小雨,淋湿了这座城每一寸裸露的地面,就连空气都泛着潮湿的味道。
男人垂眸,看到地板上带着水痕的脚印。
从铺着地毯的门口,
一直延伸到不远处的衣柜。
任星晚心脏紧了一紧。
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便走到了那个紧闭的木柜前,他伸手,打开了柜门。
眼前的画面,让男人呼吸微屏。
——少年坐在那儿,本就清瘦细韧,缩成一团时也同样只占据了小小一隅,只是发梢滴着水,顺着颈项流进领口。
抱着膝盖的左手,还戴着他们的结婚戒指。
被雨水冲刷而熠熠发亮。
就连白皙锁骨都泛上月光,景眠似乎先看到了男人的皮鞋,怔住,才向上挪动视线。
景眠抬起头。
就那样和先生对视了一会儿。
他抿了抿唇,轻声叫了句:“哥哥。”
两个人都知道这个称呼背后的意义。
景眠清醒时,很少会在他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更不会轻易向自己寻求庇护。
他的宝贝,被人欺负了。
本欲俯身的任先生,却在听到景眠下一句话时,高大的身影登时僵了瞬,手心随之一颤。
柜子里的景眠被藏在一隅黑暗中,少年红着眼圈,小声问他:“那时候为什么走了?”
“为什么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