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景眠忽然想起,据说过了二十五岁,长智齿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少年默默噤了声。
不同于自己,先生已经是过了长智齿的年纪了。
这时,他听到男人清冷而微沉的声音:
“我们小朋友,在想什么?”
景眠一震。
忽然就被叫了小朋友,显然心理活动已被对方察觉,景眠喉结滚动了一圈,道:“…没什么。”
背包被男人拿了下来,景眠背上一轻,眼看着任先生并未追问,宽大的手却绕过自己身侧,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景眠如释重负,坐上副驾,刚系好安全带,他看向在身旁坐下的任星晚,问:“要回家了吗?”
“不。”
男人启了车,淡淡道:“去看医生。”
*
这个时间,大部分私立牙科医院都已经关了门,公立医院恐怕也要挂口腔科急诊。尽管疼得难受,景眠也觉得有点小题大做,只是,任先生在夜里带着他周走于医院,仅是因为一颗智齿。
景眠不自觉地乖乖跟着。
最后,大概是一位与任先生认识的医生接待了他们。
简单的检查后,医生问少年:“有按时刷牙吗?”
景眠点点头:“有。”
他想了想,问:“会影响比赛吗?”
医生:“这个不一定。”
他解释道:“是长了颗智齿。”
“这个疼除了炎症外,也可能是智齿挤压周围牙齿的挤压痛。”
医生撤了镜子,说:“景先生这颗位置比较深,如果想要拔的话,除了拍牙片看看情况外,很可能是需要住院的。”
少年倏的抬头。
他看向先生的同时,手也抬起来,握住了男人的指尖:“后天晚上有比赛。”
是一个不经意且下意识的动作。
任星晚目光从那只白皙纤细的手上不落声色地收回,被触碰到的几个指尖回握住,直到无法抽离:“疼的受不了,怎么坚持比赛?”
景眠有些哽住。
他垂下眼帘,低声道:“…没有疼到受不了。”
医生拿过器械和药膏,笑着说:“我可以先帮消消炎,能缓解一定疼痛的。”
“如果最近不能住院,可以去药店买一小瓶牙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