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说除了苏晓月,是因为苏晓月是模考后才调进九班的,在模考之前对于五班的苏晓月几乎没什么印象,毕竟他在七中带的一直是尖子班,而模考前苏晓月的成绩太平庸了,说平庸都是客气,在带惯了尖子生的赵阎王眼里,苏晓月以前的成绩,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别说一中了,就算普通的重点高中都没戏。
谁能想到一次模考,这丫头忽然脱颖而出,优异的成绩让她从七中一个最平庸的学生摇身一变成了学校的种子选手。
其实赵阎王跟五班班主任甚至校长都讨论过苏晓月脱胎换骨的变化,但并未得出确切的结论,用五班班主任的话说,以前的苏晓月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学生,各方面都普通,各科成绩比较起来,偏文科,数学最差,初中三年的每一次考试,几乎都在及格线上徘徊。
所以赵阎王就更想不通了,一个数学如此差的学生,模考那样变态难度的数学试卷为什么能考满分?而在这两个月的教学中,赵阎王也渐渐发现,苏晓月在数学上面的天赋的确不如肖阳,甚至不如宋刚跟杨睿,水平在九班也就属于中等,但这样的她,后面的几次周考月考却都考了满分,这样逢考必满分的成绩,九班除了她就一个肖阳,宋刚杨睿都达不到次次满分,崔颖就更不行了。
怎么也想不通的赵阎王最后只能把苏晓月归类于考试型选手,所谓考试型选手,就是平常或许不是最优秀的,但考试成绩绝对名类前茅。
而且除了学习成绩对于这丫头的性格,赵阎王也觉得自己看走了眼,今天坐上这过山车之前,他一直认为苏晓月是个文文静静的女孩,属于那种内秀的,谁能想到这个内秀文静的女生却跟着一帮男生坐过山车,还坐在了头一排。
赵阎王之所以不担心晓月,是因为她的状态,自从坐上过山车之后,小丫头就脸色红润,目光晶亮,这神情别说害怕了,根本就是兴奋的不行好吗。
反倒是崔颖脸色煞白,手紧紧抓住把手,感觉她下一秒就要晕了似的,作为老师当然要关心一下,本来想劝她下去,但想到崔颖的性子好强,本来九班女生里,属她成绩最靠前,但苏晓月来了,一来就空降到了她前面,而且一直遥遥领先,故此两人一直暗暗较劲儿,其实说两人较劲儿也不对,应该说崔颖单方面想跟苏晓月较劲儿,而苏晓月从来没把崔颖看在眼里。
这也造成崔颖更为气愤,之前自己还认为有苏晓月的刺激,对崔颖或许是个激励,能激励她更努力取得好成绩,但今天他忽然觉得或许自己错了,水平相当的对手刺激一下会彼此促进,但如果水平不相当,就不是刺激了而是打击,如同现在,苏晓月是真不怕,甚至喜欢兴奋,而崔颖根本就是逞能,就目前的形势来说,赵阎王怀疑,一会儿崔颖还能不能下得去。
想到此,又劝了崔颖一句:“要不老师跟你换,你坐第二排。”
旁边的杨睿道:“对啊,要不你坐第二排吧,刚在下面你也看见了,前面那几个五大三粗的男生,都吓堆乎了,你能行吗。”
晓月听了杨睿的话,不禁为这小子的情商鞠了一把同情泪,就他这情商想追上崔颖,只怕这辈子都难了,有这么劝人的吗,他这话说出来,就算崔颖想换都不能换了,毕竟这一换就代表不行,而以崔颖的性格最怕的就是被人说不行,尤其还当着自己这个假想情敌的面儿。
虽然晓月觉得自己很冤枉,对于肖阳,她真是一点儿意思都没有,毕竟年纪差的太大,她指的是心理年龄,却也不得不承认,她的确被崔颖当成情敌了。
而青春懵懂的小女生在情敌面前是绝不能输的,即便以过山车论输赢有些可笑,但也不能输,尤其旁边还有肖阳这个罪魁祸首,不,应该说祸水,这小子简直就是不折不扣的祸水,看看把人小女生吓的,脸都白了,却仍强撑着不换座。
晓月心里都有些不忍了,忍不住肘了旁边的肖阳一下,低声道:“不行,你劝劝呗。”
肖阳看了她一眼也低声问:“你觉得我劝了会有用?”
晓月不得不认同:“没用。”
肖阳摊摊手:“这就是了。”
两人这几句话是耳语的,脑袋挨着脑袋,旁人看上去更觉暧昧,惹的后面的男生,顿时吹哨的,起哄的,乱成了一团,还是赵阎王扭头一记足够震慑力的眼刀过去,才消停了。
崔颖脸色更不好看了,狠狠瞪过来,隔着一个肖阳,晓月都感到了小崔飞刀的威力,不过这两个月来,晓月已经习惯了,所以也只当没看见。
而且,她也没功夫理会这些,因为过山车动了,前期咯吱咯吱缓慢的爬坡已经把氛围拉到了最大,就如弓弦一样,拉满之后,一下射出去,随着下落的冲势,车厢经历三百六十度大回环小回环……让车厢里的人经历了最极限刺激,人在恐惧之下会不由自主的大叫,所以伴随着呼啸旋转的车厢是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的尖叫。
晓月也叫,对于她来说这是一种释放,因为这一刻所有顾虑,所有想法,所有秘密都可以抛诸脑后,只要大声叫就好,故此,过山车停下来的时候,别的同学已经脸色煞白,有的甚至禁不住作呕,她却仍觉意犹未尽。
崔颖根本就动不了,缓了一会儿才被宋刚跟杨睿两人架了下去,赵老师脸色也不好看了,大约老师的面子作祟,勉强撑着下去的,下去就坐地上了。
肖阳是扶着晓月的肩膀下去的,虽然这形象有损他身为男子汉的自尊心,但肖阳倒是想得开,扶着晓月的肩膀还道:“我现在信了,你是真不怕。”
晓月翻了白眼:“怕了还坐不是找虐吗,我来游乐场是玩的又不是来找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