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月说这个理由是有原因的,自从王招弟搬到河沿路开始,只要看见老爹就开始念叨,话里话外的是想让老爹拉吧小叔一把,说什么亲兄弟总比别人强,拉吧着亲兄弟一块发财才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云云。
老爹说过过等有机会再说,老爹真不是推脱,是怕自己这个兄弟进了厂后固态萌发又开始耍滑偷懒,就算老爹是修理厂的厂长,但厂子毕竟不是他一个人的,金强如果依仗着自己在厂里作威作福,自己丢脸也还罢了主要小舅子哪儿交代不过去啊。
所以老爹意思是想再看看小叔的表现,真改了以前的毛病,再安排,王招弟当然不会理解老爹的苦心,但爷爷门儿清,所以一直盯着小叔有事没事就敲打两句,有这些前因,用这个理由虽然不能一直瞒下去,但瞒几天应该没问题。
秀芳一直在家里自然知道这些,忙点头:“那我就这么说。”
交代好了,晓月让秀芳把叶陌的自行车推进去,两人叫了辆出租车直奔市一院。
两人赶到市一院急诊的时候,没看见警察,只有小叔苏金强一个人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发呆,脑袋上裹着纱布,垂着脑袋身上的衣服都破了,整儿个人就打败了仗的逃兵。
看见晓月跟叶陌,仿佛松了口气似的道:“你们来了就好,刚警察说给家里打了电话,我真怕惊动老爷子,回头把老爷子气病了,你把还不扒了我的皮啊。”
晓月神色缓了缓,看起来小叔的性子真变了,以前小叔跟赵卫红这两口子,什么事都只顾着自己,才不会管别人的死活,就算是爷爷也一样,看起来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小叔本性并不坏,但娶了赵卫红这么个自私自利的媳妇儿,日子长了也就跟着自私了。
叶陌知道以目前自己的身份不好掺和到晓月的家事中,便道:“我去脑外科坐坐。”晓月知道他是去找季阿姨,点点头。
看着叶陌进了电梯,晓月才坐到小叔旁边略斟酌了一下才道:“是赵卫红动的手。”虽是问句但语气是肯定,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对赵卫红太了解了,那女人自私自利见钱眼开,当初因为听见拆迁的信儿,为了算计大树胡同那几间房子可是没少使心机手段,谁知道后来拆迁黄了,家也分了,没了老爹老娘的工资贴补,日子大不如前,才跟小叔三天两头的吵,后来见落不上实际的好处,干脆婚都离了,现在大树胡同一拆迁,她那性子不闹腾怎么可能。
赵卫红可不是什么良家妇女,撒起泼来什么都干得出来,只不过晓月没想到她真敢给小叔开瓢,她就不怕出人命吗?
跟自己侄女说这个,苏金强老脸上一阵阵臊得慌,但事到如今臊也没用,只能点头道:“她来找我开口就要大树胡同的拆迁款,我说现在拆迁刚贴出告示,还没真正启动呢,哪来的拆迁款,她不干了,非说我糊弄她,说她扫听过了,拆迁款早就都给了,我想独吞没门,今儿必须给她钱,我说不信的话,现在我跟她去大树胡同那边的拆迁办去问,她死活不去就是要钱,根本不讲理,我说没钱,她让我找你爸要,说你爸现在发达了有的是钱,我说早都分家了,凭什么找你爸要,她就疯了,抄起路边一块砖头就砸了下来。”
后面不用说晓月也能猜到,赵卫红一下来,小叔脑袋流血了,人晕了,赵卫红估计以为把小叔砸死了,吓的赶紧跑了,然后小叔被人发现报了警,这才送到了市一院。
晓月忍不住问:“砖头哪儿来的?”
苏金强脸色一滞:“赵卫红不是省油的灯,我怕她闹就找了个工地儿,寻思工地儿背静,就算她闹也没人看热闹,省的丢脸。”
怪不得有砖头呢,小叔这算不算聪明反被聪明误啊,面子是没丢,命差点儿没了。
晓月在心里直叹气,想了想道:“那小叔打算怎么办?”以赵卫红的性格,这件事肯定没完。
苏金强神情迷茫摇摇头颓丧的道:“不知道,晓晓咱老苏家就属你最聪明,要不你帮小叔出个主意吧。”
晓月挑眉:“小叔真听我的?”
苏金强:“真的,你说吧。”
晓月:“那行,如果小叔听我的,现在立刻去验伤。”
验伤?苏金强一愣:“刚检查过了啊,医生说就是破了口子,缝了针,打了破伤风就没什么事儿了。”
晓月指了指他裹着纱布的脑袋问:“缝了几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