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待小……我有救命之恩,我有什么能为大人做的吗?”
陈云州本想说不,但转念一想,重塑一个人信心的办法就是让她觉得被需要,让她觉得自己是个有用的人。
想到这里,陈云州开口道:“我确实有两件事想请姑娘帮忙,第一件是京中的官员姑娘知道多少?能否将其姓名,来历,平时的做事风格写下来,供我参考。第二件是今日我们遇到了埋伏,有两千多人受了伤,但军中只有三名军医和几个学徒,忙不过来,虞姑娘若是方便,可以去帮忙搭把手。”
果然,虞书慧听到这话,立即抬起了头,原本晦暗的眸子都亮了许多:“好的,小……我这就去军医那儿,忙完了之后,晚上再写我知道的京中官员的情况。”
陈云州含笑点头:“好,有劳了,官员的事不必急,有空慢慢写即可。”
虞书慧起身行了一礼,然后就退出了营帐。
柯九看着她雀跃的背影,以为陈云州的心情已经阴转晴了,立即笑呵呵地进了营帐:“大人,您还用饭……”
话说到一半,柯九就知道自己想岔了。
陈云州的心情根本没变好,那刚才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虞书慧劝着劝着反倒把自己给劝好了?
陈云州摆手:“不用,你派人将这封信给朱宜年送过去。”
柯九糊涂了,自家大人这心情到底是好还是没好呢?
“行了,你家大人我又不是没栽过跟头,这时候栽跟头未必是坏事。”
陈云州起身,“我去找杜将军商量事情了。”
朱宜年回城没多久就又收到了陈云州的信。
这次只有一句话:你想知道陈状元和他的家人尸体都去了哪儿吗?
伏击成功的喜悦荡然无存,朱宜年握住信,厉声咆哮:“陈云州,我要活剐了你……”
更令朱宜年郁闷的是,第二天,城楼下空荡荡的,庆川军没出现。
等到中午也不见大军踪影,朱宜年下令:“让斥候去靠近点探查探查庆川军的动静。”
下午,斥候带回来了一个坏消息:“朱将军,庆川军可能准备撤退,他们现在在收拾东西。小的们观察发现,他们的人少了许多,很可能是昨日遇袭,死了不少人,而且他们伤员好像很多,营地中一直在熬药,军医们忙不过来。”
朱宜年仔细想了想,昨天混乱中杀了多少人具体没法弄清楚,但几千人应该是有的。
城外庆川军总共也就两万人左右,死几千,若是再受伤几千,那可能就只剩一万来人还有战斗力。这点人还要留一部分驻守营地,肯定没有办法来攻城了。
但陈云州想走,哪有那么容易。若真是让他回了南方大本营,自己这仇恐怕就报不了了。
朱宜年发了狠,当即去见右贤王,跟他说明了情况,然后恳请右贤王多拨一部分兵力给他,追击庆川军,最好能活捉陈云州。
这确实是个对付庆川军的好机会,右贤王同意了,但还是提醒朱宜年:“朱将军,本王知道,你恨极了陈云州,但要当心,听闻庆川军诡计多端,不少人在他们手里吃了亏。”
“多谢统帅提醒。”
朱宜年拱手道。
只要给他兵马,右贤王说什么就是什么。
次日清晨,天蒙蒙亮,高昌人的铁骑就逼近了庆川军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