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桥是县里对你的考验,希望你不辱使命,争取在要求的时间里完成任务。到时,我给你请功。”段焱华脸上露出一丝不易琢磨的微笑。
许一山试探着问:“如果在规定的期限内没完成任务呢?”
“另当别论吧。”段焱华叹口气道:“我知道有困难,但办法总比困难多,是不?你要广开思路,大胆设想。只有敢想,没有不敢做。镇里是你坚强的后盾。放手去干吧。”
许一山还想解释,段焱华已经不容他解释了,摆摆手道:“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准备,小许,镇里对你非常重视,希望你能挑起这副重担。”
许一山无言以对,低着头从办公室出来,心情乱糟糟,理不清头绪了。
段焱华突然将建桥担子压在他肩上,表面上看,确实是对他重视,才会委以重任。
问题是,段焱华埋下了伏笔,县里镇里都没钱,他许一山赤手空拳,难道凭空能变一座桥出来?
听话听音,段焱华还有一层意思,假若许一山不能按期完成建桥任务,他将会被问责。
这是明摆着的挖的大陷阱,段焱华完全是在打击报复。
如果说之前,他作为陈勇的乘龙快婿,他还能利用些资源,如今陈晓琪要与他去民政局登记离婚。
既然不是陈勇的女婿,什么资源都没有的许一山,凭什么去建一座大桥出来?
许一山躺在床上,茫然地看着天花板。
镇家属楼建得很阔气,作为副镇长,许一山一来,就有幸得到了单独的一套房。
段焱华心思慎密,办事滴水不漏。因为专横,他很独断。整个洪山镇,没一个人敢逆他的意思办事。
他来洪山镇之后,力排众议,将虹桥从一座简陋狭窄的水泥桥变成一座现代化气势宏伟的大桥,这种气势,放眼洪山镇,无人可比。
修桥筑路都是耗费巨量资金的工程,段焱华能将洪山镇的所有公路全部硬化,虹桥架通,且是在资金匮乏的情况下而为,不由人从心眼里佩服。
在段焱华面前,许一山就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样,毫无主张。
按理说,洪山镇洪水来袭,炸桥挽救全镇人的生命财产,是大功一件。但此时过后,却悄无声息。
茅山县既没对许一山炸桥赞赏,也没对他炸桥表示质疑与追责。
这件事就慢慢地沉寂着,直到段焱华提出恢复虹桥原貌,且将重建任务压给许一山,才显露出后果出来。
许一山没法合眼,他一直在想,去哪里找钱来修桥?
政府做事,都有规矩。比如重建虹桥,就该先立项。
立项通过后,会有相应资金注入。而现在,段焱华显然是绕过了立项这一程序,这预示着他说的没有资金将成为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