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日华锦阁的事情他们也都有所耳闻,但凡是有一点良心和正义感的都会觉得解气。
那两位满长安谁不是闻之色变、避之不及!
“你!伶牙俐齿!简直荒谬!你废了本王唯一的儿子,还指望本王感激你不成!”
镇北王面色发白,浑身颤抖,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大公子不是还好好的吗?听闻大公子幼年便贤名满长安。怎么,如此长脸的天才儿子,皇叔不要了?”
钟离柒似是疑惑不解,却犀利如刀。
“正常人都知道该疼爱扶持哪个儿子吧?皇叔如此说,安乐甚是困惑。独孤明这等视人命如草芥、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人,是如何当上世子的?真真是辱了镇北王的名声!”
东楚皇三人听钟离柒提到镇北王府大公子也是眼神一变,想起曾经那个惊才绝艳的孩子,心中俱是一痛。
东楚皇曾多次派太医去为他诊治,均被拒之门外。
独孤毅与独孤寒同龄,二人从小跟着独孤瑾一起长大,感情颇深。
出事之后,二人多次求见未果,除了惋惜什么都做不了。
即便对镇北王的行为不满,最多斥责几句,被他一句家事便堵了回去。
钟离柒不管众人脸色如何,继续毫不留情的揭伤疤。
她不是圣人,被人欺负了还要以德报怨,她最喜欢也最擅长痛打落水狗。
“安乐初来乍到已经听到了很多世子郡主如何为非作歹。今日更是亲身领教,我身为一国公主尚且被如此欺辱,更何况是贫民百姓甚至王公贵族。”
“可见世子郡主是如何嚣张霸道、无法无天。世子还当众大言不惭他就是王法!敢问,这长安,这东楚,是否镇北王府做主?”
“朗朗乾坤、昭昭日月,天理何在?安乐和亲寒王,众所周知,郡主竟要当众毁我容貌、喊打喊杀,世子还要收我做填房!”
“敢问镇北王,这就是你王府的教养?可是你给了他们底气敢如此当众叫嚣?!”
“敢问镇北王,你还是当初那位威风赫赫,为国横扫北境的战神否?”
“敢问镇北王,你对得起自己当初的浴血沙场否?对得起百姓的爱戴否?”
“还是说,镇北王,你觉得当年的战绩军功不是为了保家卫国,而是为了自己的儿女能作天作地、无所顾忌?”
“镇北王,你如今还能义正言辞的站在长安百姓面前毫无愧色吗?那些被你的儿女作践惨死的百姓及家人,你能问心无愧吗?”
“镇北王,今日,安乐仅仅是给了他们二人一个教训,即便我直接打杀了他们,也是他们罪有应得!你,又当如何?”
“若是曾经威名远扬、世人敬仰的镇北王,早就该直接将那两个败类打死以谢天下!而不是仗着曾经的情谊与功勋抹黑皇室,让祖宗蒙羞!”
“镇北王,扪心自问,你,可对得起列祖列宗?”
“安乐曾听闻东楚皇朝政事清明、上下一心、励精图治,才有了如今东楚的国泰民安!可如今就在这京都长安,天子脚下,却有如此行径的皇亲国戚,简直骇人听闻!”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镇北王,你担得起毁坏东楚皇朝基业的重责否?”
钟离柒字字珠玑,一袭白衣傲然立于殿中,风华绝代,浑身散发着灼灼光华!
句句振聋发聩,问得镇北王踉跄后退,跌坐在椅上,面色青白交织,大汗淋漓,瞠目结舌,半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东楚皇听得热血澎湃,赞赏不已,心下也隐隐自问,或许他也需要反省。
独孤瑾和众大臣皆满目震惊、心潮激荡,仿若醍醐灌顶、发人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