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要不要听我说说出柜的过程,兴许对你有所帮助。”安抚好唐非晚的情绪,楚也这会儿异常冷静,出柜不是小事,她不希望唐非晚因为自己和父母对立,必须妥善处理两者的关系。
“嗯。”唐非晚点头,她内心的不安被楚也的温柔相待扫去大半,但依旧明白有些事需要先给个态度。
“进去房间说。”楚也松开圈紧她的手。
“嗯?”唐非晚不明白原因。
楚也怕她多想,补充道:“你听听自己的呼吸音,是不是想回去住院?”唐非晚方才和父亲对峙,已经胸闷,胸痛,这时两人心平气和地谈话,紧张的情绪稍微缓解,但身为医生的楚也还是轻易地察觉她身体的不适。
“哦。”唐非晚不愿撒手,依旧紧紧牵着楚也的手,带着她往主卧走。
对方愿意踏进自己最为隐私的房间,是不是代表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唐非晚半躺在大床上,吸着氧,目视准备出门抬凳子的楚也,鼓起勇气喊她:“学姐。”
楚也背对着她,驻足。
唐非晚抿唇,拍了拍右侧的床板,小心翼翼道:“坐板凳凉,被子里暖和。”而后,冷不丁补充,“我不会做什么。”
她说完,才发觉自己最后一句画蛇添足,是不是蠢。懊恼之间,门边的人却转回身,慢步朝她走来,神色平静地脱鞋,掀开被子,半躺在身侧。
唐非晚喜欢睡宽床,所以买来两米宽的大床,此时两人中间甚至可以另外睡下两个人,但她已经心满意足。时隔多年,她们再度同床,竟然因为自己和父亲吵架,如此戏剧性的原因。
倘若问她紧不紧张,此时的唐非晚觉得身与心都在发颤。她掐了掐指腹,确定没有做梦,略微侧身,瞅见旁边的楚也双手交握放置在棉被上,似乎没有想象中的淡定。
她琢磨再三,首先打破宁静:“我记得你向阿姨出柜,是不是在中秋节?”唐非晚知道楚也给她分享这些事,不可避免会想起去世的母亲,所以感动对方推心置腹的同时,更多是心疼。
“嗯。”楚也眸光轻颤,“我和你出柜有相似的地方,那年中秋节,母亲说,朋友介绍一位公务员,正好也在蜀江工作,让我去见一面。可是当天,你和我约定在滁城过节,已经在过来的火车上,所以脱口而出自己喜欢女孩子。”
“我那时候冲动,甚至说出一些不孝的话。”
“学姐。”唐非晚伸手包裹住她的手。
楚也沉重地说:“我问母亲,她可以不靠男人养活两个人,过一辈子,为什么自己不行。后来,我才知道这句话深深地刺痛她。”
她回忆着年前的中秋节。
楚文静知道她朋友来滁城玩,帮忙收拾着床铺,顺便说:“小也,明天不忙着回蜀江吧?”
“嗯,不回,后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