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是热烘烘的踏雪,身后是定王殿下坚实的胸膛,钟宴笙被夹在中间,逃都没地方逃,眼睫都有些湿润了。
屋外的展戎咳嗽一声:“那个,我进来了?”
钟宴笙一激灵醒过来,使劲把怀里毛茸茸的大脑袋推开:“踏雪……你爪子好脏!下去!”
被嫌弃爪子脏兮兮的踏雪耳朵一耷拉,呜了一声,委屈地松开爪子退了下去。
见踏雪被赶走了,萧弄似乎挺高兴的,大概是觉得钟宴笙把踏雪赶走了,意思就是更喜欢他,弯着眼搂着钟宴笙的腰,蹭上他的脖子沉醉地嗅着味道。
落在贼窝自然没工夫整理形象,定王殿下披着长发,冰凉的发丝落在他的颈子上,凉丝丝的。
钟宴笙脖子红了一片,又羞又气:“你也走开!”
萧弄垂下眸子,反而又把他搂得紧了紧,低声道:“痛。”
是碰到伤口了吗?
钟宴笙顿时像只被揪住了翅膀的小雀儿,紧张兮兮地回头观察萧弄的脸色,伸手去摸他的腰,生怕他的伤口又裂开,将衣物浸得血淋淋的。
那么长那么深的伤口。
钟宴笙手上破了个小口子,都要眼圈红红地哄自己半天呢。
屋门又被急促地敲了两下:“有人过来了,我先进来了!”
展戎端着托盘,飞快闪身进了屋,轻轻合上门。
他的眼角余光不敢往床上瞟,若无其事地放下两碗粥,随即砰地跪了下来,无比惭愧:“属下来晚了,还请主子责罚。”
萧弄搂着怀里柔韧清瘦的身躯,对展戎的声音充耳不闻,专心致志地把玩着钟宴笙的一缕头发,感觉怀里的小东西连头发丝都浸着他喜欢的味道,微微眯起眼仔细嗅闻。
钟宴笙被他嗅得毛毛的,还是在展戎面前被这么嗅,羞耻简直到了极限,想爬下去又怕碰疼萧弄,简直要给碰坏脑袋的萧弄逼疯了。
半晌没听到回应,展戎心惊胆战。
以他跟随主子多年的经验来看,通常情况下,主子这么久不回话,就代表他真要倒大霉了。
屋里安静了片晌,钟宴笙纠结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展戎说,萧弄现在脑子不太正常。
偏偏就在这时候,萧弄因为半晌没被钟宴笙搭理有些不满,蹭到他耳边,嗓音低沉:“小主人?”
展戎恍如雷劈!
这这这……主子叫小公子什么?
展戎焦心了一天,恍惚还以为自己是自己耳鸣了,正努力消化那三个字,琢磨着是不是另有含义,萧弄又懒懒叫了声:“主人?”
钟宴笙迟钝地反应过来,一把将萧弄的嘴捂住了,干巴巴地朝展戎解释:“定王殿下……说着玩的。”
展戎:“……”
钟宴笙实在不好意思告诉展戎,他情急之下,把定王殿下说成了他在西域花了三十万两买的男宠……
恰在此时,外面路过巡逻的山匪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