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宴笙方才满脑子都是萧弄,完全没注意菜色如何,听到裴泓的询问,支吾着点了下头:“挺好的。”
裴泓对之前钟宴笙突然消失的事一句也没追问,闻言笑道:“合口味那就好,以后我进宫的时候,给你打包带些。”
钟宴笙没想到他还记着这些,愣了会儿,心底又是歉意又是感
激:“多谢景王殿下。”
景王殿下人真好,特地带他出来散心,结果他偷偷跑去跟萧弄厮混。
听到他生疏的称呼,裴泓故作伤心地叹了口气,幽怨道:“什么时候才肯叫景王哥哥啊小笙?”
钟宴笙脚步忽然一顿,被不远处的人吸引了视线:“那是?”
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随着两个人进了对面另一家酒楼,身影一闪即逝,但钟宴笙还是认出来了。
裴泓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嗯?怎么,见到熟人了?要不要带你过去看看?”
钟宴笙犹豫了下:“景王殿下,我刚刚好像看到钟思渡了。”
钟思渡怎么会到酒楼里来?他以往都是在家读书练字的,且非常不认同欢纵虚度光阴的行为,所以也格外看不上萧闻澜。
除了周先生外,钟宴笙就没见过那么喜欢看书的人。
“哦?淮安侯世子啊。”裴泓不怎么在意,“如今他名头正盛,不少人都想与他结交呢。”
钟宴笙思来想去,还是没有凑过去找钟思渡。
他给侯府带去的麻烦已经够多了,钟思渡也因为他流落在外,吃了不少苦。
老皇帝若是察觉他靠近钟家的人,肯定会做点什么敲打他。
不过他已经让萧弄派人去看着点侯府了,有萧弄照看着,应当也不会有什么事。
俩人上了马车,钟宴笙想起方才在席上,有个公子哥儿说的“陛下的老毛病”,装作好奇问:“景王殿下,陛下有什么老毛病吗?”
裴泓暂时放弃了让他叫景王哥哥,闻声思考了下:“这倒是问住我了,其实大家都知道陛下有个老毛病,不过没人知道是什么毛病。”
钟宴笙:“哦?”
裴泓压低声音,一脸故作神秘:“每次陛下吃了药,都会清空养心殿的人呢。”
钟宴笙若有所思地点点脑袋。
裴泓看他垂着乌黑的眼睫想事情,没注意自己的衣衫还是有些乱,圆领翻了一小截,露出了颈侧淡淡的红痕。
像是被什么人充满占有欲的,反复用唇瓣厮磨吸吮出的痕迹。
极为扎眼。
裴泓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盯着他的脖子看了半晌,才开口提醒:“小笙。”
钟宴笙懵懵地看向他,润黑的眸子干干净净的,对上这样的眸光,很容易让人心软。
“……领子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