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萤方离开凤仪殿,便急忙找了个无人的地方与容隐商量。
“殿下,安神药恐怕不能再用。”江萤放轻语声,满心满眼的不
()安:“若是这样下去,皇后娘娘迟早是要察觉的。”
容隐轻阖了阖眼。
身为人子,他对母后的了解要比江萤深刻许多。
以他母后如今的态度,应当是在他们入宫前便已察觉端倪。
只是还未能确定,他究竟是在隐瞒什么。
如今唯有两条路可走。
一是他主动退让,将肃亲王之事交到容铮手中。
二是他加紧追查,将肃亲王之事查得水落石出,奉父皇处置此事的圣旨而离宫。
容隐没有丝毫的犹豫:“安神药不能再用。”
他眼底思绪深深:“此事孤会另作打算。”
同样是前来侍疾的皇子,容铮便未曾在宫内留宿。
他以落水后感染风寒,唯恐传染给母后为由,便在日落前带着章氏离宫。
而江萤留在皇后榻前整日,直到夜幕降临时方回到暂居的偏殿。
今夜的偏殿依旧是灯火通明。
但江萤撩起帏帐的时候,却并未在榻上见到太子。
她轻愣了愣,便也想起白日里太子的那句话。
‘安神药不能再用。’
既然不能再用,那便只能用铁链。
但这里不是东宫。
即便是用铁链,他又能将自己锁去哪里?
江萤秀眉微蹙,很快便想到那个地方。
寿康宫的祠堂。
太子曾经两次带她去过那里。
想至此,江萤的心跳倏然快了几分。
寿康宫是太后生前的居住。
比凤仪殿更为宽阔。
即便是在祠堂里闹出什么动静,寿康宫外的人也是难以听见。
她思及此,便也不再迟疑。
提起还未熄灭的风灯便匆匆往寿康宫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