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隐长久地立在废墟前。
直到宫人前来劝他们离开:“东偏殿走水,火因正在清查。还请太子与太子妃到西偏殿暂住。”
江萤心绪沉沉,抬首看向容隐。
容隐眼底寒彻,一言不发地带着她离开这座废殿。
待走到西偏殿中。
宫娥屏退,槅扇合拢。
江萤方低声与他商量起军报的事:“臣妾去给殿下备文房。殿下先将能记下来的部分默下来。”
“待入夜后,臣妾再去问问夜里的殿下,看看可还能再补充些许片段。”
原本的军报上有将军们的亲笔,有陛下的朱批与玺印。
是最有力的证据。
而誊写出来的军报难辨真伪,即便是送到刑部,也再难以此定罪。
可事已至此,唯有尽量挽回。
即便收效甚微,也总比什么都不做得要好。
容隐却道:“不必。”
江萤以为他是气得狠了,正想启唇再劝。
却见他抬手轻叩桌案,暗卫便现身将一只不起眼的木箱放在桌上。
容隐抬手将木箱打开,将箱中叠放的文书一一取出。
泛黄的生宣上,将军亲笔,殿下的朱批与玺印赫然在目。
正是近十年来的军报。
江萤杏眸睁大:“殿下……”
“不过是将计就计。”容隐的指尖轻叩,语声微寒:“若不让母后相信证据已经毁去,又如何能有离宫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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