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椅上起身:“你先随宫人回江府。此事孤自会处置。”
听着,似是要秋后算账的意思。
只是,也不知是对陈三郎还是她,抑或是兼而有之。
江萤红唇微启。
最终还是将语声咽下。
她生怕提醒了太子,将她当场发落。
她趁着太子尚未迁怒前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向他辞行。
“臣女先行告退。”
回府的马车便停在皇家别苑外。
江萤踏着脚凳步上车辇的时候,连翘已在车内等得心焦。
车帘甫一放落,她便凑上前来,紧张地问道:“姑娘,太子殿下可有为难您?”
江萤回过神来。
“没有。”她犹豫着启唇:“殿下十分冷静。”
冷静得连她都有些不
可置信。
与西暖阁中的荒唐相比,简直像是换了位太子一般。
连翘不在当场,仅是拍着心口庆幸道:“还好太子殿下明断是非。相信那些诗词不是姑娘收着的。”
她说着又气愤:“不过那位陈公子也太过分了些。竟然做出这等事来。太子殿下也未说什么吗?”
江萤轻声:“殿下说他自会处置。”
她说着略微有些不安,便抬手将身侧的车帘撩起。
窗外的春风拂过鬓发,带来些许的凉意,江萤指尖微蜷,依旧是有些心绪不宁——
这件事当真会这般轻轻揭过吗?
骏马的脚程很快。
未及午膳的时辰,这辆马车便自江府门前停落。
江萤回到府中,还未行至闺房,便见柳氏身边的桐枝急匆匆赶来通禀:“姑娘,老爷与夫人正在花厅内等您。”
“我这便过去。”江萤轻轻应了声。
她离家数日,又是宫里亲自来迎的人,父亲与柳氏此刻自然是有一肚子的话想问她。
江萤并未猜错。
她方走到花厅门前,便见父亲春风满面地唤她:“般般,坐到爹的身边来。”
江萤轻应,在他下首旁的木椅上坐下。
候在旁侧的侍女很快为她端来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