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那你可认得这些物件?”
江萤的视线随之移落。
她望见檀木托盘里依次装着女子绣给男人的鞋垫,两对鸳鸯戏水荷包,还有从侍卫出搜出来的,绿玉送给这名侍卫的汗巾。
这些物件上的女红手艺,与绿玉袖口处的绣花如出一辙。
铁证如山,辨无可辩。
绿玉的脸色雪白。
那对夫妇眼见着形势不对,也连滚带爬地扑过来,扯着绿玉的衣裳慌张道:“带弟,你倒是说话啊!你快说这些东西不是你的!都是他们……”
那名妇人伸手想指上首,还未抬起手臂,便被段宏持庭杖打在脊背:
“大胆!竟敢对太子与太子妃无礼!”
庭杖极沉(),段宏没有半分留手。
那妇人的背上登时皮开肉绽?[((),鲜血溅在明净的宫砖上。
令江萤的指尖轻颤了颤,下意识地握紧自己的袖缘。
容隐的视线轻落在她的身上。
“般般。”他轻声道:“你若觉得不适,可先行离开。”
江萤羽睫轻颤。
她能听懂容隐话中的意思。
若她觉得不适,可随时离开。
但此后容隐应当也不会再让她面对这样的事。
往后他会刻意回避,让她能在他的庇护中与世无争。
可是,她既然决定嫁入东宫,便也应当承担起太子妃的责任。
纵使不能帮到太子什么,也不应给他再添负担。
江萤心绪落定。
她松开指尖,将双手叠放在裙面上:“臣妾无事。殿下继续审问便好。”
容隐未再多言。
他敛回目光,段宏便持杖上前,重重打在那名侍卫的背上:“太子与太子妃面前,若还敢有半分隐瞒,便将你碎尸万段!”
庭杖是实木所制,几杖下来那侍卫的背后顿时血肉模糊。
但段宏仍旧没有停手的意思。
罪证放在他的面前,而庭杖打在他的脊背。
杖杖带起飞溅的鲜血。
眼见着段宏似要将他打死在当场。那侍卫也终是承受不住。
扑倒在地上叩首求饶:“属下与绿玉确有往来。但她腹中孩子……那孩子也未必便是属下的!属下从未敢让绿玉攀扯过殿下,还求殿下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