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回偏殿的方向。
既然不回祠堂,那应当便是愿意与容隐和平共处的意思。
即便只是暂时。
江萤的心弦松落。
她遂匆匆提裙跟上他,在他反悔之前,带着他回到凤仪殿的偏殿中。
等到身后的槅扇合拢。
江萤便也坐到镜台前,一面卸着发上的簪饰,一面轻声与他说起方才的事:“臣妾总觉得,母后的病来得有些突然。”
她想说,姜皇后兴许是察觉了什么。
因此特意在夜中试探。
但话音未落,便听容澈冷笑道:“哪有那么凑巧的事。”
他毫不避讳道:“多半是装的。”
江萤愕然看向他。
原本卸着发簪的手停在半空。
容澈正烦躁地将过来找他撒娇的雪玉丢开,见状便拧眉道:“你要卸便卸,看孤做什么?”
江萤小声:“臣妾只是没想到殿下就这般的……”
她想了想,找出个好听点的词来:“心直口快。”
她的语声放得
很轻。
容澈在丢开雪玉的时候并未仔细去听。
此刻骤然抬首道:“江萤,你在背后说孤什么?”
“臣妾没有。”江萤急忙改口:“臣妾的意思是,皇后的娘娘的病有御医看顾。自会平安无恙。”
她说着,便道:“而且娘娘还有优昙婆罗花。”
“据说花开之时,以花蕊入药,可治人间百病。”
容澈冷嗤:“花开之时能治愈百病——也就是你会信这种鬼话。”
江萤抿了抿唇,知道他又想说她没有脑子。
“臣妾怎么知道。”她将正委屈地喵喵叫的雪玉抱到怀里,同时小声辩解道:“宫闱里都是这样传的。臣妾又没有亲眼见过优昙婆罗花。”
容澈挑眉:“怎么,你想去看?”
江萤讶然抬眸:“臣妾能去吗?”
她犹豫道:“可是那是皇后娘娘珍爱的花,从不会轻易示人。”
容澈并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