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片刻后又归于沉寂。
他阖眼道:“朕有些乏了,太傅先行回府吧。”
崔云山也不再多言。
他行礼往殿外退下。
朱红的殿门再度掩上。
皇帝独自倚在明黄的迎枕上,许久方开口道:“德瑞。”
德瑞急忙上前:“陛下有何吩咐?”
皇帝手指轻叩着这些时日收到的奏章。
与此前不同。
在主张肃亲王返回边关,与太子前往边关稳定军心的奏章中出现了第三种声音。
异口同声地请令六皇子容铮前去。
他始终压着并未理会,直到今日连他曾经的太傅都前来劝诫。
皇帝动作停住,似随口问起:“以你所见,适才这番话,是太傅忠直进言,还是他人借之以口。”
德瑞陪着笑道:“陛下折煞奴才了。奴才就是个宦官,哪里懂得这些。”
皇帝睁开双眼,看向远处将落的金乌。
“人心向背,犹可违逆。日之将落,终不可追。”
他已没有第二个盛年。
剩余的时日也不足以令他再培养出第二位东宫。
“罢了。”
皇帝终是抬手道:“传朕口谕,令六皇子容铮前往边关。三日后启程,不得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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