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隐与她相视。
稍顷后眼底也似有笑意浅染:“是孤多虑了。”
他将手中的公文放回屉中,起身替她拢了拢耳畔的碎发:“般般先去洗沐吧。繁缕那孤会交代。”
江萤轻应。
便听他的话披了件衣裳往浴房里去。
容隐则独自留在房中。
他长指垂落在放公文的木匣上,目光则落在眼前的镜中。
“既然般般愿意回京。那此后的事必须百般谨慎。”他看向镜中,镜面昏黄,而他的语声冷肃:“若因你而出现纰漏。孤绝不留情。”
金阳遍地时。
先太后
的祭典在留园中进行。
燃烛化彩礼后(),礼乐声轻响。
僧侣们合掌念诵经文?[((),而江萤则随着容隐跪在下首。
双手捧着镂刻梵文的金杯,等候着在僧侣们的经文念诵完毕后,到太后灵前行奉酒礼。
但其余的还未等到。
便等到身侧的太子冷冷道:“这句话奉还给你。”
佛经琅琅,礼乐声声。
他的话江萤并未听清,便茫然转首问他:“殿下说什么?”
话音未落,却听他语声寒厉:“若你敢出什么纰漏,孤绝不轻饶!”
江萤被他吓得不轻。
手里捧着的酒樽险些就要撒到地上。
“殿下。”她不由得紧张道:“臣妾的礼数有何不周吗?”
容澈皱眉。
抬手替她将酒樽扶稳:“不是说你!”
江萤轻怔。
正想启唇说些什么。
却听上首诵经声停。
容澈亦握着她的皓腕带她起身:“随孤前去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