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萤羽睫微低,略微有些踌躇。
入夏不婚。
那婚期不是定在立夏前,便是要等到立秋后。
前者有些太急,她还未做好准备。
而后者太久,容易在途中出不知名的纰漏。
她犹豫着轻声:“臣女没有特别属意的日子。殿下代臣女择选便好。”
容隐微顿,再度问她:“你回府后,可诊过脉?”
“没有。”江萤摇头,微带懵然:“这与婚期有……”
话未说完,她语声倏然顿住。
原本白皙的双颊蓦地滚烫。
她觉得,她似乎听懂太子话里的深意。
她慌乱地想要伸手去碰小腹,但又很快忍住这个荒诞的想法,仅是赧然轻声:“臣女还未诊过脉……”
话音未落,她的两靥愈发滚烫。
她的母亲早逝,继母柳氏也从未教过她这样的事。
东宫里的事发生后,她只顾着让连翘烧掉被弄脏的衣物,却完全没想到还要做什么其余的事。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拖得太久。
即便是再好的避子汤也无用了。
她滚烫着脸道:“等祈福结束后,臣女会去寻郎中把脉。”
容隐轻阖了阖眼。
等那时,便已经迟了。
婚期今日便要定下。
他沉默稍顷,终是启唇:“孤略通医理。”
话音落,面前的少女愈发窘迫。
她红唇微启,似想要拒绝。但话到齿间又被咽下。
她似挣扎良久,最终还是害怕占了上风。
最后的犹豫后,她终是放下签筒,将随身的绣帕取出,垫在菩萨面前的供桌上。
“有劳殿下……”
她的语声很低,轻轻伸手撩开衣袖。
绣着花鸟纹的白绸褪去,少女凝脂似的皓腕赤露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