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萤的脸颊红起:“臣妾不敢。”
容隐薄唇微抬:“般般不必有所顾虑。”
他道:“无论出了何事,皆是孤咎由自取。”
他的话音落下,见江萤仍是不敢应声。
便也没再强求。
他俯身轻执起她的手腕,带着她自长案后起身,带她走向拔步牙床的方向:“先回榻上补眠吧。”
江萤轻应了声。
她将骑马时穿的外裳褪下,侧身躺在容隐的身旁。
容隐羽睫微垂,似又想起昨夜里的事。
撇去所有的旖旎香艳后,他轻声问她:“般般可是想念故乡了?”
江萤点头:“臣妾的故乡离长安城很远。”
即便是想念,也没有什么机会回去。
容隐思量顷刻,再启唇的时候语声温和凝定:“等肃亲王之事了结。等般般学会骑马之后,孤可以随般般回永州看看。”
“可臣妾学得这般缓慢。等臣妾学成的时候,大抵都要七夕了。”江萤说着,又莞尔道:“不过永州虽是小城。七夕与元宵的时候却都有灯会。臣妾小的时候,还很喜欢吃灯会上卖的槐花糕。”
永州,灯会,槐花糕。
容隐眉心微皱。
刹那间,似有什么久远的记忆短暂地泛起涟漪。
但许是被他刻意遗忘,也许是难以与眼前的少女等同的缘故。
这份记忆很快便又沉入潭底,再不可寻。
“殿下?”直至江萤轻声唤他。
容隐方重新回过神来。
“无事。”他轻轻阖眼,对江萤道:“这些时日早些歇息。”
“待两日后,我们还要去替容铮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