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萤羽睫轻扇。
如容隐所言,东宫里确有小池塘。
里头还养着一池的红鲤
()鱼。
既多又肥。
每次宫人撒鱼食的时候总是前仆后继地来抢。
要是在小池塘里垂钓,恐怕都不用半个时辰,钓来的红鲤鱼都能装满竹篓。
“但那是殿下的红鲤鱼。”江萤明眸微弯,也伸手摸了摸雪玉肥白的肚皮:“而且雪玉好像也不缺这口吃的。”
容隐轻笑了笑。
也重新直身,看见江面尽头,已清晰可见的白墙青瓦:“抵岸之后,般般可有想去的地方?”
江萤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江岸。
数年未曾回来。
永州城好像还是原来的样子。
即热闹又安宁。
满街都是会落下金黄叶片的银杏树。
江萤的目光停留,明眸也随之弯起:“臣妾想回自家的老宅看看。也想再见见臣妾幼时的玩伴。”
她说着有些遗憾:“可惜臣妾很早便跟着父亲搬到长安城里。即便是见到,他们应当也认不出臣妾了。”
容隐眼帘微抬,偏首看向她:“般般小时候的玩伴很多吗?”
“没有。”江萤轻摇了摇头:“父亲不喜欢臣妾与人疯玩。说是没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因此臣妾年幼时玩得最多的,便是带着狸奴在水边钓鱼。”
她说着又下意识地问道:“殿下呢?殿下年幼的时候可有玩伴。”
话音方落。
她便察觉到自己像是说错了话。
容隐性情清冷。
又自幼患有痼疾。
但凡入夜便不许旁人近身伺候。
更从未听闻过,他有什么幼时的玩伴或是挚友。
正当她局促地想着要如何将话收回来的时候。
容隐低醇的语声落在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