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的脚步声远去,太子扼在江萤颈间的手却仍未松开。
他分明的指骨抵在她的咽喉间,像是握着一枝随时都能掐断的花。
但是他没有选择收拢掌心,而是反握住她的后颈,掌心施力,令她不得不踉跄着向他靠近。
就当彼此的距离近到他的下颌都能碰到江萤的发顶的时候。
太子蓦地低头,狠狠咬住了她微启的红唇。
这次的力道要比她中媚香的时候狠厉得多。
江萤的眼尾当即便疼得湿润。
她知道太子一定是将她的唇咬破了。
她都能尝到彼此唇齿间淡淡的鲜血腥气。
她想伸手推他,却又不敢妄动。
毕竟太子的手还握在她的颈间。修长而有力,像是随时都能将她的颈生生折段。
她紧张地握住他的手臂,呼吸微颤地承受。
好在这个凶狠的吻并没有持续多久。
掌事宫女青琅来得很快。
随着侍卫的通禀声响起,太子松开钳制着她的手,带着满身怒意离开这座暖阁。
青琅便等在西暖阁外。
身后还跟着一十二名身着青裳的宫娥。
她们未提宫灯,双手捧着的檀木托盘中置有新折的宫花。
皆为长安城内罕见的名贵品种。
色泽与品类各不相同,统共一百三十二枝,正好与前来赴宴的贵女们人数相当。
随着太子步出暖阁,宫女青琅俯身向他行礼,语调恭敬:“奴婢奉皇后娘娘之名,将赏赐送达东宫,愿以殿下的名义分赏贵女,以示天家恩覃。”
太子语意冷漠:“既是母后赏赐,孤自不推诿。”
他的话音未落,身后的西暖阁中却传来一道重物落地的声音,伴随着少女吃疼的短促轻呼。
本就安静的西暖阁前霎时静得针落可闻。
太子秉性清冷。
年过弱冠仍未娶妻。
东宫内清净得连开脸的侍婢都从未有过。
唯独今日……
暖阁前众人神情迴异。
青琅在宫中行走数十年。早已练就处变不惊的本事。
此刻依旧微低着脸,神情恭敬,与之前并无半分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