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以火漆封□□给段宏:“令暗部查下去,看看是何缘由。”
段宏比手称是。
他方转身离开书房,另一名侍卫便前来禀报:“皇后娘娘口谕,召殿下入宫面见。”
容隐握笔的动作微顿,眼底似有思绪流转而过。
但他并未多言,仅是搁笔将线报收好:“孤这便前去。”
骏马的脚程极快。
当容隐来到凤仪殿时,远处的滴水更漏还未敲过辰时末刻。
姜皇后此刻早已梳妆毕,正端坐在帘后翻阅着一本梵文写就的佛经。
见他前来,姜皇后将殿内的宫娥遣退。
她轻缓启唇道:“数日前的事,本宫略有耳闻。”
“当时未曾干涉,是因你行事素来稳妥,无需本宫过于担忧。可如今二日过去,流言甚嚣尘上,你为何仍未处置?”
容隐看向帘上东珠,眼底的神情也被这重重珠光掩去:“此事还未查明。儿臣暂且无法自证。”
“但清者自清,母后请勿听信传言。”
姜皇后翻阅着经文的指尖微停。
她眉心微微凝起:“皇室血脉不容混淆。东宫清誉不可玷染。”
“若你因其余之事而忽视自身,恐怕便有些舍本逐末。”
容隐语调平和:“儿臣近日确实政务缠身。”
“等手中之事理清后,自
然会谨慎处理此事。”
姜皇后带着护甲的尾指轻拂过面前的经文,清丽的面容半掩在珠帘后:“本宫记得,在南书房时,你的太师便教过你用人之道。”
“这世间诸多琐事,本就并非要事必躬亲。若难以顾全时,亦可酌情放权给旁人。令旁人前来替你分忧。”
容隐垂落眼帘。
话已至此,他自然能听出姜皇后的隐意。
她意在让他暂放肃亲王之事,专心处置京中的流言。
但父皇将此事交由他与容铮共同处置。
若是他放手,此事便会单独落到容铮的手中。
能处置妥当的希望极其渺茫。
最后大抵是像徽州雪灾那样,留下一地的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