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面色微红,有些欲言又止:“臣妾大抵要用些时辰。”
“殿下还请早些歇息。”
她说罢,便抱着衣裳往浴房的方向去。
昨夜里她的癸水忽至。
如今不能在浴桶里洗沐,唯有让连翘与茯苓以木瓢舀着清水浇到身上。
因此沐浴用的时辰自然要比往日里多出不少。
待她换好寝衣回到偏殿的时候,铜鹤宫灯里的红烛都燃去小半。
江萤蹑足走到榻前,方抬手撩起帏帐,手腕便被容澈握住。
他将她拉到榻上,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那双凌厉的凤眼逼视着她:“都什么时辰了。你还知道回来?”
“殿下在等臣妾吗?”江萤讶然睁眸,又摁住衣襟紧张道:“臣妾还有癸水在身上。”
“孤知道。”
容澈握住她的腰肢,眼底的烦郁之色更浓:“来得可真是及时。选在孤刚整理完军报的时候。”
“这也不是臣妾能选的。”江萤被他说得面红,便趁着他松手的空隙团进锦被里,拉高被面掩住自己大半张脸:“明日还要去母后那侍疾,殿下也早些歇息吧。”
容澈却没有睡意。
他在榻上烦躁地辗转几次,愈想愈是恼怒,索性便又握着她的腰肢将她拉过来:“江萤。”
江萤正是睡意昏昏,启唇的时候语声亦是朦胧:“殿下唤臣妾何事?”
容澈语调不善:“你怎么沾榻就睡?”
江萤仍是困得睁不开眼来。
她卯时便要起身,辰时便要到凤仪殿里侍疾。
入夜后还总被他以各种理由折腾。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补眠的时候,自然是沾榻就睡。
但这样的话她不敢当着容澈的面说,便在困倦里信口捻了个理由:“臣妾在担心优昙婆罗花的事,因此连续好几晚都没睡好觉。”
“孤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容澈低头咬了咬她的耳垂:“在出宫前,孤会替你解决。”
江萤此刻困得不行。
听他这般说,倒也没往心里去。
仅是轻应了声,便扯过上首的枕头,就这般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此后的数日,偏殿里的光景如常。
最大的变故,便是容铮亦带着正妃暂且搬到宫中居住。
以便为皇后侍疾。